三年的悉心照料,即便是棵花树,也应当开个花给她瞧瞧不是?
可江烬霜没等到花开。
总觉得不算圆满。
可是现在,此时此刻。
那积压在心中的“遗憾”与落差,在看到林清晏那一刻,全部都消失不见。
哦。
原来当年,裴度穿上状元袍时,应当是这样一副光景与风骨啊。
好看。
江烬霜倒不是多么恋旧的人,也并不是爱纠缠什么,只是看到林清晏,便好似当年亲手照料的花树盛放满枝,遮天蔽日。
原来是这样。
本该是这样。
江烬霜愣怔许久,看向那位新晋状元郎。
桌案上的这杯清酒,应当也是他敬来的。
远远看他,就见林清晏举起手中的酒杯。
四下喧嚣,觥筹交错,人声鼎沸。
他于宾朋满座中,隔着无数的大臣与功利,朝她举杯敬酒,眉目清隽。
其实不像。
一点都不像。
旁人都说这位新晋状元郎,不仅文采了得,那张脸也与裴大人肖似八分。
可江烬霜却觉得,除了眉眼间的那点清贵,其余的都不相像。
——裴度不会这般敬她酒,也不会笑得春风和煦。
裴度的骨子里是自矜淡漠的,如果真要说起来,在某些方面,裴度比她还要冷漠。
他不会这样笑。
实在算不上相像。
出神的工夫,江烬霜看着林清晏举杯向她。
回过神来,她轻笑一声,也举起手上的清酒,于空中与他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