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群不断在沙砾上摩挲,袁少尉也不停歇,直接往回跑,炎热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让他的身体暖和了不少。
黑鳞怪蛇的鳞片在阴影中泛着冷光,像无数暗铁铸就的鳞片。蛇群并未散开,而是以一种诡异的秩序盘旋、堆叠,形成一道蠕动的墨色旋涡。
嘶嘶声汇聚成粘稠的声浪,带着腐土腥气,黏在人皮肤上,仿佛有生命般试图钻入骨髓。
戈壁滩上的沙砾被风卷到半空,蛇群吞吐信子的声音,在死寂中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最前方那条水桶粗的巨蛇缓缓昂首,鳞片摩擦发出砂纸打磨般的声响。它的头顶有撮猩红肉瘤,像顶诡异的冠冕。当它张开嘴时,我看清了那两排细密毒牙,涎水滴落,在石缝里蚀出青烟。
这不是普通的蛇,是山的守卫,或者说,是山本身滋生的恶意。它们是在守护它们的王……
突然,巨蛇猛地低下头颅,肉瘤亮起妖异红光。所有嘶鸣戛然而止。它们开始缓缓向后蠕动,依旧保持着整齐的阵型,像潮水般退回密林,只留下满地湿滑的黏液和被压折的枯枝。阴影重新合拢,仿佛从未有过如此庞大的生命在此聚集。
山口那50米的空白地带,此刻却比任何时候都更令人窒息。在场所有人知道,它们不是离开了,只是蛰伏在暗处,用冰冷的独眼,继续盯着每一个试图靠近山的活物。
袁少尉震惊地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蛇群,感叹道:“这蛇居然有如此之多,而且所有靠近山洞的活物都会成为它们的攻击目标。”
陈建文凝视着这些蛇,眉头微皱,说道:“这些蛇与之前墓穴里的壁画上所描绘的完全一致,它们应该是精绝的图腾。”
张梦(梦菱)一脸凝重地看着这些蛇,说道:“虽然我们这里的人都并非等闲之辈,但面对如此众多的蛇,还是让人感到颇为棘手啊。老公,你知道这是什么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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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璃(璃玹)冷静地观察着蛇群,回答道:“这种蛇名为‘禁界阿含’,它们源自传说中的鬼洞,而鬼洞就在这山洞里面。”
陈建文突然打断道:“等等……什么叫都不是普通人?张教授……”
张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的目光坦率而直接地落在陈建文身上,毫不掩饰地说道:“陈教授,咱们都是聪明人,有些话就不必绕圈子了。根据您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来计算,您今年已经六十七岁了,然而,您的身体状况却好得惊人,简直就像二十五岁的年轻人一样充满活力。
实际上,早在我们初次见面的那一天,我就留意到了这个细节,所以您也不必再费心否认了。”
一旁的杨梨听到张梦的话,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失声叫道:“什么?这怎么可能……除非陈教授也是血脉家族的人!”
张梦轻轻地摇了摇头,纠正道:“不是血脉家族,而是气运家族。陈教授身上背负着大明皇朝气运,这使得他能够长寿避厄,拥有超乎常人的健康、活力以及身手。”
陈建文坐在黄沙地上,腰肢一下子挺拔了起来,从脸上撕下一片薄如蝉翼的面具。面具下是一张俊逸的脸庞。
风卷着沙砾擦过耳畔,陈建文指间的薄面具被气流掀得猎猎作响,他松开手,任由那片蝉翼似的东西打着旋儿飘向远处,最终落在沙地上,被风碾成细碎的粉末。
方才还略显佝偻的脊背此刻挺得笔直,仿佛一柄骤然出鞘的剑。被面具遮盖许久的脸庞在烈日下泛着玉石般的光泽,肤色比脖颈处的蜜色浅了三分,却更衬得眉眼如墨。剑眉斜飞入鬓,眼尾微微上挑,瞳仁是纯粹的黑,像淬了寒星的古井,深不见底。鼻梁高挺,唇线清晰,下唇中央有道极浅的竖痕——那是常年紧抿唇角留下的印记。
他抬手抹去下颌残留的胶质,指腹粗糙,带着常年握缰的厚茧。指尖掠过喉结时,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叹息,似是解脱,又像蛰伏。远处沙丘连绵起伏,蜃气蒸腾,他望着天地相接的那道弧线,眼神逐渐锐利如鹰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