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耀半躺在病床上,紧紧地锁着眉头。
那是个无聊的意大利语笑话,一个老头诗人临终前,喊他的老婆孩子过来,每个人的名字都跟一个身体部位押韵。
楚屿假意拿纸巾擦泪:“oh爸爸,我叫toa,我要亲亲你的na。”他弯腰,在楚清耀的鼻子上亲了一下。
叶玲显然更爱儿子,大惊失色:“别传染了病气!”
给楚清耀气得不轻:“癌症还会传染?你敢嫌弃我,你还想不想要遗产了?”
叶玲讷讷:“想啊老公,那我亲亲你……”
楚清耀:“滚!”
楚屿一直在旁用手肘撞楚颂,楚颂只好接着道:“oh爸爸,我叫giulian,我要亲亲你的ano。”
她不想亲她伊爸的手,但楚屿按着她的头,强行让她亲了下手背,她亲完后,立马狠狠擦起了嘴。
楚清耀冷笑:“擦,多擦一下,遗产少一栋房子。”
“妈妈,你叫ivanka,你要亲爸爸的anca。”楚屿摸了下楚清耀的髋关节。
叶玲赶紧撅起嘴:“老公,老公。”
本来是少了一个人的,但周其均来了。
楚屿说:“oh,gargiulo来了,快亲亲我爸爸的culo,大翘臀。”他还没说完,就已经笑得无法直起腰。
楚颂也没忍住,她想象着那个画面。
吓得楚清耀捂住屁股,老脸通红,又羞又怒:“神经,有病赶紧在医院看了。”
周gargiulo根本没懂笑点在哪,只无声叹气,他外号又多了一个了。
楚颂和楚屿笑得肚子疼。
在很久以后,姐弟俩想起临终,似乎也只能想起这个无聊的,没趣味的,充满了笑声的模拟临终,死亡并非只有眼泪和恐惧。
周其均最近很少见到楚颂。
两人取消见面的元宵节那天,楚颂是跟厂里的职工一起过的,正巧新食堂装修好了。
行政经理招进来的新师傅是老榕城人,元宵夜做了老榕城风味的传统“三粿”,糖粿、芋头粿和菜头粿,还蒸了红枣年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