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张巡府上的时候,张巡正在因为他那个不争气的四弟睡了房里的丫头而愤怒。
张四郎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张正祥在旁边打着圆场,不停地说和。
一个丫头罢了,三郎你要气不过,把我房里那个春菱拿去使唤……
你懂什么张巡狠狠地踹了一脚跪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张四郎,再扭头怒瞪张正祥。
那是我夫人从娘家带来的丫头,打小就侍候她,情同姐妹……岂是能由着这个畜生糟蹋的人
张四郎抬头,哭丧着脸。
那她也没说她是嫂子房里的啊,昨儿节气上头,我在瓦子里跟兄弟们多吃了几杯酒,回来时便头昏眼花,也没认得清楚她是谁……再说了,分明是她先来勾我的,我都醉成那般了,本也没多少心思,是那丫头……
你闭嘴!张巡崩溃地捂住额头。
别人家的父母兄弟全是助益,而他从小到大一无所有,只能靠自己的双手,生生挣出一份功业来,结果这一家子的窝囊废,不仅不能帮衬他半分,还一直拖他的后腿。
可血浓于水,打断骨头也连着筋,他们再不成器,也是他的骨肉血气。
一会儿你带上鞭子,跟我去你嫂子面前请罪。
啊你不是都打过了吗还要打呀……
打你算轻的,我都恨不得宰了你。
张巡说着,又想到什么似的,沉声吩咐,如今你嫂子怀着身子,正是娇气的时候,你说话注意一点,她要骂你什么,你也就听着,只管赔不是………不要惹恼了她,听见没有
张正祥搓着手,着急地替小儿子求情。
三郎,你看这……不睡也睡了,你就饶了你弟弟这一次吧。再说了,哪有小叔子去给嫂子请罪的道理……管她是什么宰相千金,嫁到我们张家,那就是张家妇,凡事得听你的,哪能由着她撒泼
张巡牙槽一咬,怒其不争地直瞪眼,你知道什么那是宰相府里出来的丫头,是他说睡就能睡的
张正祥嗤地一声:当真那么金贵,也不会做人家的丫头了。大不了,让四郎纳她做妾便是……
张巡气得脑袋生痛,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们真当这是小事你们两个……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一吼,张正祥和张四郎便不敢说话了。
但张四郎还是觉得冤,一来他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把嫂子房里的丫头睡了的,因为那些丫头素来躲着他走,他再大的色心,也不敢得罪衣食父母……
对,我记得就是那个丫头自己来勾我的。
你还犟嘴!张巡抬起脚,作势欲踢。
门外便传来侍卫的禀报。
大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