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卿,做得很好——纪允炆微笑着,朝文裳卿赞许地点头。
这一剑,完全是双锤咎由自取。
最开始由锁链构筑的盾,和之后的牢笼,都不过是障眼法。
如果双锤选择别的手段破解锁链的牢笼,那么事情都不到这一步;但他太愤怒太心急,偏偏选择利用自身蛮横的真气将之冲击开来。
本来仅仅是文裳卿收回短剑的话,力道不足以洞穿双锤的躯干。
但他这一震,锁链猛然受到的力量自然就延伸到了短剑身上,得到这一助力的短剑威力大增,将他扎了个透心凉。
而且因为这完全说得上是他自己发力引动短剑刺穿自己,因此他甚至无法从文裳卿释放的杀意或是敌意中预料到这一击。
“二哥!”
“二弟!”
其余几人也不管纪允炆另外的弟子,尤其是姬旼和解颖秋两个高手依旧盯着他们,慌张地跑上前来,想要为双锤进行治疗。
文裳卿终究是心地仁慈,没有立刻把短剑收回来,否则以双锤的伤势,就算是阮莺亲自出手,怕也难以救回来。
“大哥。。。。。。对,对不住,我输得,输得太难看。。。。。”双锤艰难地呼吸着,鲜血不断从他胸口和口中涌出,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越来越虚弱。
“住嘴!”白袍的怒喝声不正常的颤抖,他和几名兄弟不断输出自己的真气,期望能够延续双锤的生命。
他们身为军中战将,对于医术并不算太过精通;至于纪允炆那种直接用真气推动伤口复原的本事,他们更是不可能做到。
双刀解下腰间的小包,手忙脚乱地从中拿出各种药品,却又绝望地意识到这些药品救不了二哥。
长弓撕下自己的一截袖子,和白袍一起按压着双锤的伤口,试图为他止血。
其实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死亡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管再怎么凄惨的死于非命,都不过是或早或晚罢了。
当年离开家乡,从一介小卒做到如今的地位,生死场上走了不知道几遭,阎王殿门口不知道报了几次到,他们都觉得自己已经置生死于度外了。
脑袋落地不过碗大个疤,怕什么?
可现在就有一名兄弟要死在眼前,他们为何会如此的惊慌失措、如此的难以接受,就像是那些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
是啊,无数次尸山血海、无数次九死一生,几个人一块不都走过来了吗?
怎么偏偏是今天?
这时,一直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巨盾突然起身,他转身走到纪允炆坐着的假山旁。
随后,他跪了下去,脑袋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没有一句言语,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这种情况下要想保住二哥的命,只能寄希望于这位大宗师了。
他的二弟子阮莺医术冠绝天下,传言活死人肉白骨都不在话下,必定会有办法的!
看着三弟的行为,双锤眉头皱得更深,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向巨盾,嘴巴开合着,却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