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她的信任还真不一般。”
“出去!不然要向皇上进言,你不守礼法,擅闯内帏。”
“您宣我进来的呀?你说身子不便,叫我过来说话。”
“我一个残缺之人,男女大防在我这儿,没必要。”
他轻飘飘地回应。
贞妃顿时明白了,她张大嘴,指着桂忠,因为恐惧而有些结巴,“是、是你!是你把慧儿弄没了。”
桂忠眼中终于有了一点光彩,定定看着贞妃,“娘娘继续说。”
“你把她杀了?”
“宫中怎么可能见血?”
“她是不是死了。”
“奴才真的不知,奴才最后见慧儿姑娘时,她是活着的。”
“你把她藏哪了?”
桂忠却只是笑笑,再次说道,“娘娘,别再叫人盯着这个盯着那个。管好你自己。”
“你!你竟敢……”
他慢慢走近,将那张秀气俊俏的脸与贞妃面对面,似笑非笑,“禀娘娘知道,在宫里,没有桂忠不敢干的事。“
贞妃抬手打了桂忠一记耳光,尖声道,“桂忠,旁人怕你,我却不怕!你敢动慧儿,走着瞧。”
桂忠直起身,两手一摊,“我跟本没见过慧儿姑娘,娘娘听听外头的北风,这么冷,我带着小太监们把内廷翻了两遍,娘娘不但不体谅咱们的辛苦,还怪罪起来。”
“娘娘的差事,不好当啊。”
“弄不好,就会要人性命。”
他这话说得深沉无比,眼睛直勾勾看着贞妃。
他就是要贞妃知道,刺杀他的事已然败露。
他要贞妃知道在他这里,血债必须血偿。
贞妃眼中闪过了然,她终于明白桂忠为什么要杀慧儿。
桂忠心满意足直起身,说道,“娘娘刚产过皇子,心情波动也在所难免。咱家能体谅。”
贞妃看着那张伪善的脸,恨不得抓烂了它才好。
“滚出去!滚!!!”
宫里都传,贞妃娘娘得了产后“疯”,见人就骂。
彻骨的冷意钻入毛孔里、骨缝里、头发丝儿里。
从未怕过任何人、任何东西的贞妃王素素缩在被子下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