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从文自己都没想到,他指着墙壁惊讶的问道:“这就是都督夫人?”
常书鸿和樊锦诗点了点头,脸上挂着同样沉重的表情:
“还记得你们之前看得那份盛唐壁画吗?这幅其实也一样,都是被张大千剥掉墙皮后的作品。只不过……”
同样是被张大千铲去墙皮的壁画。
这一幅却因为操作手法粗劣,惨遭毁坏。
之后江山仔细琢磨了一下,大千同志应该是在拿这些壁画练手艺。
一面失败再来一面,毕竟有数不清的洞窟摆在那!
直到自己攒够了墙面出新的经验与技术。
“张大千一共铲掉了三十多幅壁画,”樊锦诗显然没他们所长的好脾气:
“但,这仅仅是我们了解到的,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只有他自己清楚。”
“她都已经是这幅模样了,”看着眼前心心念念的壁画,沈从文实在想不通:
“那之前我看到的那幅临摹图,是怎么来的?”
“这幅壁画实际上叫作,”常书鸿解释道:
“张大千在这临摹的后半年,也是我来到敦煌的那一年。”
刚铲去表层的宋代壁画时,墙面上残余的壁画颜色还很鲜亮。
但由于最表层的颜料跟随墙皮一起剥落,导致里面的盛唐壁画迅速老化。
到了1979年,经历了三十年的都督夫人也就灰飞烟灭了。
“在张大千离开几年后,段文杰来到了敦煌,”
常书鸿接着道:“当他在看见这幅壁画时,都督夫人已经开始模糊了。
文杰迅速进入工作状态,赶在这些壁画模糊不清之前,将其一一临摹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幸亏文杰来的早,”
沈从文感慨道:“不然,我们谁都别想看见都督夫人。”
相比张大千加入个性化创作的临摹,段文杰的临摹无论从构图还是色彩,都力求还原壁画原作。
他一生临摹敦煌壁画无数,至今无人能及。
在沈从文应周总理要求撰写的时候,就是段文杰给他送来了上百幅的敦煌人物图录。
“这幅临摹图在敦煌吗?”
面对满墙灰蒙,黄永钰问出了大家都想问得话:“我也看看这位都督夫人究竟就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