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言语突然被这么压在咽喉,他抬手便推。
毫无作用。
后脑勺“咚”地一下沉闷地撞到椅背上,宽大的手掌随即隔在他与椅背当中,抓着他的头发,另一手紧抓他双手手腕,让他无法挪动分毫。
乔若也熟练地撬开他的双唇。
舌尖相撞,一股电流猝然直冲大脑神经而去,又自上而下席卷全身。
他全然失了力气。
“我也喜欢你,”乔若也稍稍松口,在缝隙之中一字一顿地说,“很喜欢很喜欢你。但你可以不喜欢我……可以不用太喜欢我——”
“不,都不用……”
“你知道我喜欢你就好了。”
为什么?
他问不出来。
男人再度探入他唇齿间。
郁修喘着气,一双眼睛含着水,半睁着,茫然地看着这个不讲道理的人一眼。
这一吻极近绵长,格外温柔平和。
覆盖在后脑勺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对方双唇微张,给他留出汲取氧气的空间。
没有掠夺。
像在对待什么奉若神明的珍宝,却又在温柔地亵渎着珍宝。
郁修意识漂浮在云间,乍然想起和乔先生初遇的那两天。
也是这样,随意散漫,却又真挚温柔。
他觉得乔若也刚才说的话实在是太荒谬了。
他怎么会因为人情而留下呢?
曾经在大学兼职、在酒吧打工卖唱……多少名片后面都带着不算籍籍无名的后缀。
唯有乔先生那张名片,那张被他握得卷边的名片,还被他小心翼翼地夹在琴谱当中,至今留存。
不是因为乔若也替他还债,他才坚持了一年多。
是因为帮他还债的人是乔若也,他才收下了那笔转账。
换气的间隙,郁修正想诉出方才心中所想。
乔若也却先一步开口。
他听到了一句今晚已经听了许许多多遍的话。
“抱歉。对不起。”
嗓音沙哑,语气沉肃,每个字都裹着千斤的郑重。
其中所含歉意,比他如今所能理解的还要沉重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