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丝急躁被安抚下来,又看姜稚衣脸上犹带病容,眉目间还有两分疲惫,可那妩媚的容色里仍旧透出一丝艳色。
她咬了咬唇,愧疚的看向姜稚衣:“刚才我那些话全是我无心说的,三姐姐别怪我。”
姜稚衣笑了下:“我自然不会怪你,你肯与我说真心话便是信我。”
“只你记得,真心对我的人我亦真心,绝不会害你。”
姜明秋捏紧了手,点点头,又极小声的嗯了一声。
两人又拉几句家常,眼见着天快要沉了,姜稚衣才起身去送姜明秋。
姜明秋看着姜稚衣单薄的身子,像是瘦了几许,忙拦着她:“姐姐别送我,姐姐病了却听我过来烦,我心里愧疚,怎要姐姐病中还送。”
姜稚衣握着姜明秋的手含笑:“一府的姐妹,我拿你当亲近人,怎么客气了?”
“走吧,我只送你到门口,后头丫头送你了。”
姜明秋拗不过,只好罢了。
晚上元策回来的时候,姜稚衣正对窗坐在椅上,膝上盖了方薄绒羊毯,手上揣着手炉,脚下不远处放着火炉子。
面前那扇雕花窗大敞,窗外水榭上湖畔的风吹进来,将姜稚衣素挽的发吹得微微扬起。
元策一见这场景便皱了眉,三两步过去就弯腰将姜稚衣抱进怀里,又叫丫头去将窗户都合上。
他伸手将姜稚衣的手指暖在他掌心处,又低头看着姜稚衣侧脸:“风寒还没好,怎么又吹风?”
不知道为何,元策的身上好似总是有一团火一般。
特别是在开始寒凉的秋日,他身上的热意便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姜稚衣身子已不自觉的往元策怀里贴了贴,又微微抬头看向元策。
他的眉目低垂,眼里流露出担心,硬挺的眉目下是些微阴翳的眼睛,看人时却又十分深邃,温柔下来便觉得自己他眼里只有自己。
从前姜稚衣只觉得这样的眼神让她觉得压迫,如今再看这样的眼神,为什么心会跳的快了些。
她甚至有些眷念他身上的温度。
元策看姜稚衣抬起美眸只瞧他不说话,低笑一声,捏着她下巴摩挲,又弯腰凑了凑,眼里泛起暧昧:“看出神了?”
“看这么久还没看够?”
姜稚衣回过神来,又听元策挪揄的话,脸颊一红,下意识的想遮掩,便埋头在元策肩膀上,闷闷溢出一句:“谁又瞧你了。”
元策一愣,低头看向埋在自己肩膀上的人,乌黑馨香的秀发落在她竹月色的衣裳上,白色的暗纹刺绣并不显眼,唯一有些色彩的便是她袖口那一圈鹅黄色的如意纹。
再瞧那发上的玉白簪子,简单的梅花簪,只中间那一点碧绿孔雀石透出些富贵。
素净又素淡。
又听姜稚衣那似娇嗔的声音,元策身上一紧,搂着人的腰,看着她露在外头的莹润耳畔,恨不得这会儿将人给往身体里揉。
唇边早已不自知的勾起了笑意,他贪恋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轻叹出声。
又从怀里摸出张纸展开给姜稚衣看,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脸瞧:“这是从宫里拿的方子,说是吃几副就能怀身孕了。”
姜稚衣脸颊上的红晕还未褪去,怔怔看向元策满是期待的眼神,心里头一紧。
她知道元策想要孩子,但她的身子却总怀不上。
她有些敷衍的嗯了一声,低头看着方子捏紧。
室内烛火晃动,面前的阴影沉的更浓,炙热的呼吸伴随着元策身上的味道,她一抬眸就是元策那双深邃的暗沉的眼睛:“稚衣,我们再努力努力……”
姜稚衣往后仰了仰,面对元策灼热的气息,她却是有些惴惴不安。
直到后背被元策抵着的大手推住不能再退,她才偏过了头去。
她捏着元策的衣襟小声问:“要是我还没怀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