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懂得怎么应付姜老太太,绝不可能帮姜彦礼。
元策看着姜稚衣低垂的眉眼,明明灭灭有些冷清。
他眼里也跟着淡下去,再不开口。
等到了元国公府,元策下了马车便又要骑马往皇宫内去。
姜稚衣站在马下抬头看向骑在马上的元策问:“夫君夜里可回来用饭?”
元策低头淡淡看着姜稚衣,他看她好一会儿,才神色复杂的低声的问:“你在乎的是我,还是我是你夫君的身份?”
元策说完这话却不等姜稚衣的回话,直接骑马离开。
姜稚衣看着元策骑在马上绝尘而去的背影,蓝衣猎猎,在扬起的尘土中张扬又倨傲。
姜稚衣失神看着,想着他那句话,又捏紧手上的团扇回去。
才刚回去谭嬷嬷就过来姜稚衣身边笑道:“夫人的手艺真真不错,今儿早上老太太吃了好几块呢,二夫人和三夫人去伺候老太太时,也说世子夫人的手艺好,说后头来找世子夫人学学手艺。”
姜稚衣只笑了下,无心说话,进到内屋去换衣。
谭嬷嬷跟过来:“现在这日头该用冰鉴了,管家让人早送来了,少夫人也用上吧。”
王嬷嬷站在一边看了谭嬷嬷一眼,也看向姜稚衣:“这时节是热了,夫人不热,世子爷也热的。”
姜稚衣看了王嬷嬷一眼。
姜稚衣其实并不怕热,用不用都能过去。
但想元策应该是怕热的,便叫丫头去拿来。
不一会儿几个丫头抬着冰鉴进来,不久屋子便凉爽起来。
那冰鉴上头还有个小开关,能放一些瓜果在里头。
禾夏过去打开从里头拿出冰镇好的甜瓜过来端到姜稚衣面前:“夫人吃一块吧,除除热气。”
姜稚衣心里总想着元策走前那话,根本没心思吃。
又想起甄氏找她要香囊的事,便叫禾夏放在旁边,又让月灯拿绷布过来,她绣个花样来。
月灯将东西拿来放到姜稚衣手上,忍不住低声道:“要不奴婢来绣吧。”
姜稚衣去罗汉塌坐着,身后是一方大明窗,日头从外头照进来打在后背上,也有一层暖意。
她摇头:“总之我也没事。”
现在还是她与元策的婚期,旁人也不会这时候过来,姜稚衣无事,做些事也好。
元策是夜里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已是戌正了。
通间的大五间主屋的烛灯还亮着,窗上看不到剪影,元策在寂寂暗色中上了台阶。
在上到廊下时,他见着姜稚衣从里头走了出来。
许是她刚沐浴梳洗了,身上是薄薄一件浅降兰的云罗裙,领口的盘扣上是一颗珍珠,被廊下烛火映的微黄。
再她素发上无钗饰,垂了一半长发下来,几缕青丝在微风中摇曳,掠过她秀挺鼻梁,最后停顿在在她饱满润泽的唇畔上。
一副芙蓉出水的模样,眉弯新月,淡扫春山,即便这般素净,也是千般秋水之潋清。
元策的步子一顿。
姜稚衣过去元策身边,细声的问:“夫君可用膳了?”
元策低头细细看着她纤弱的模样,知晓她一向都是这般样子。
他抿紧唇不说话,只越过姜稚衣身边,大步往屋里头走。
姜稚衣微顿了下,又叫婆子去将她下午做的冰镇沉香水端来,又才转身进屋。
屋内的元策正准备换衣,姜稚衣走去他身边为他脱衣,元策也只站着不说话,只目光时不时扫姜稚衣一眼。
不动声色的打量她。
她纤长睫毛下落下一层温柔的阴影,那张朱唇分外动人。
以及她弯腰替她解腰带时,露出的那一截白皙的后颈。
姜稚衣看着换下来的衣裳上带了些尘,也没问元策,叫丫头拿下去。
又问元策:“夫君沐浴么?”
元策嗯了一声,姜稚衣便叫丫头将热水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