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山水居也不为过。
元国公府的富贵,比起侯府的确是过犹不及的。
元策低头看姜稚衣失神,皱了眉,他看她在外头总是机灵聪慧的,在他面前却总是心不在焉,是因为心里压根儿不想理他么。
从昨晚到如今,她也一句体贴话没同他说过。
他竟然还奢望着。
手指不由就松了。
姜稚衣察觉到元策的手松了,抬头看向他先上台阶的背影,也默默提裙跟了上去。
小桌上已摆上了饭菜,姜稚衣实际已饿的不行,看着元策动了筷才拿起筷子小口吃。
元策瞧见姜稚衣面前小碗很快吃完,又去吃鱼羹,不由往她碗里夹了一筷虾茸:“急什么?还早着。”
姜稚衣想着自己大抵可能吃急了些,嗯了一声,咬了一口元策夹过来的虾茸。
旁边的王嬷嬷看在眼里,微微皱了眉。
用饭后洗手净了口,姜稚衣觉得头上的发钗实重了些,想着进内室去去卸两根,再将昨日文氏递给她的镯子放好。
元策跟着姜稚衣进去,看着她坐在妆台上,心里那股不痛快在只有两人独处的时候释放出来。
他还记着她不叫他夫君的事,心里没法子不难受。
尽管他一遍遍说服自己,自己娶人就没打算让人喜欢上他了,可终归还是有一丝丝不甘心。
他从身后将姜稚衣抱在怀里,黑亮凤眸紧紧看着姜稚衣:“从早上到现在,怎么也没见你对我亲近亲近?”
元策这话着实让姜稚衣怔了一下。
从起来到现在,她也不过喘口气而已。
稍微收拾了又要往前堂去。
刚才元老太太说今日上午元国公府的人都要去前堂,元家族亲都要过来,中午还要设宴,一丝也不能松懈。
况且她昨夜也未怎么睡,身上泛疼,连走路都难受,这会儿身子就是强撑着的。
哪有空余与元策说话。
但她明白自己现在是元策的妻,荣辱与他一起,要的是夫妻和鸣。
姜稚衣眼里含了些笑,伸手握住元策的手指。
元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她的手也只能握住他两三根:“老太太要我这会儿去前堂,郡主娘娘今天也在,我不能怠慢了。”
“不是有心不亲近的。”
元策低头看着姜稚衣握在他手背上的手指,细白匀称,指甲修剪的光滑,也没有染凤仙花的颜色,粉粉白白的,温婉又干净。
又感受到姜稚衣眼里那一丝笑意,他心底那一丝被冷落的不快扫去,想着晚上两人再好好说说就是。
反正她现在已是自己的妻。
元策反手将姜稚衣的手指握在手里,又问她:“你坐在妆台前做什么?”
姜稚衣才道:“早上嬷嬷给我戴的簪子重了些,我换两支。”
元策往姜稚衣发上一看,金光闪闪的金步摇,插了三四支,分外的好看。
他按着姜稚衣的肩膀伸手:“你别动,我替你取。”
姜稚衣的手便垂在了膝盖上,让元策为她取两支发钗下来。
元策看着镜中娇美妩媚的人,心头滚烫,取了两支他觉得不好看的,拿在手里倒真有些重。
她看姜稚衣手上拿了两支玉簪,便从她手里拿过来:“我替你簪上。”
姜稚衣虽担心元策簪不好,到底又没说什么,只细声嗯了一声。
元策听着姜稚衣的声音,心里头更热,不由想起昨夜里鱼水之欢的事情来,一遍遍总觉得不满足。
他手指抖了下,又强作镇定的为姜稚衣簪发。
姜稚衣看着镜中元策那插的两支玉簪,抬手调了调,倒也能看的。
她起身对元策道:“我这会儿得去老太太那儿了,再跟着老太太一起去前堂,怕去迟了老太太不喜,旁人说我不懂规矩,总归不好的。”
说着姜稚衣又道:“夫君直接去前堂便是,或是有其他要紧的去办便是,我自己去老太太那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