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策侧身看着姜稚衣的动作,走到她身边:“用膳了送你回去。”
说罢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姜稚衣看着元策的背影,又看向地上的灰烬,出去屏风后叫丫头去收拾了,又跟在元策的身后。
用膳的桌上摆了十来道菜,姜稚衣舌头上的伤口也没有全好,她吃不下多少,只坐在元策的对面,安静的喝粥。
元策皱眉看着,这般弱的身子,吃的又这么少,难怪能动不动呕血。
他没说话,视线又落到进来的鸣鹤身上。
鸣鹤进来见着姜稚衣居然和将军在同一桌用膳,心里又是惊了又惊,除了长辈,将军从来也没与女人一桌用饭过。
他过去站到元策的身边,又看了姜稚衣一眼,弯腰在元策耳边低声道:“建安侯府二夫人来了,说来接姜三姑娘的。”
元策淡淡看了对面安静吃粥的姜稚衣一眼:“让她去前厅。”
鸣鹤点点头忙出去,看姜二夫人来的气势汹汹的,带了十来个丫头婆子来,像是非得要接回去。
鸣鹤出去后,元策看向姜稚衣:“你嫡母来接你了,你跟谁走。”
姜稚衣其实刚才就从元策的话里听出来建安侯府叫人来接她了。
她放下手中的碗看向元策:“二堂兄送我回去么?”
元策挑眉:“你要我送你回去,我就让人打发了文氏,待会儿我可以送你回去。”
姜稚衣低下头认真想了想,文氏这么急的要接她回去,定然是在外头的传言更加多了,要做来给旁人看,要不然她也不会亲自来接。
但若是她不与文氏一起回去,后头回去后老太太和文氏便有理由为难她了。
她心下已想好,看向元策:“嫡母来接我,我不敢推迟。”
元策嗤笑:“你倒是一直这么小心。”
姜稚衣抿唇低眉:“身不由己罢了。”
这句身不由己听的元策眼神落到姜稚衣身上,安安静静的,分外惹眼。
他没在为难她,低声道:“用过饭后我带你过去。”
姜稚衣就嗯了一声。
她吃的也不快,将面前的粥碗吃完了就不吃了,又客客气气接过来旁边丫头送来的香茶净完口,就安静的等着元策。
元策本也没怎么吃,眼角余光处几乎都落在了姜稚衣的身上。
他见她吃完了,也就起身,带着她往前厅去。
路上两人沉默,元策高大的身形走在前面,虽并没有走太快,姜稚衣亦步亦趋的小步子,也要走快些才能跟得上。
前厅里文氏正坐在里头,见着元策带着姜稚衣进来,一前一后,身边跟着鸣鹤,面上愣了下就站起来走过去,装模作样的过去姜稚衣身边问:“现在身子怎么样了?”
姜稚衣面带小心道:“昨日二堂兄为我请了太医诊脉,吃了几副药,现在已大好了。”
文氏目光看向姜稚衣的面容,又看向她还穿着昨日的衣裳,衣裳的袖口和领口处带着血迹,头发也十分随意的挽起,瞧着在这里也并没有被多细致的照顾,连一身衣裳都没给换。
她心里放下心来,原以为元策会帮姜稚衣,两人私底下有什么关系,现在看来,当时元策可能也是顺手带她回来。
她看向元策:“这回稚衣没事,也麻烦你了。”
元策冷眼看着文氏这副面孔,冷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道:“我这会儿还要进宫,二婶自便就是。”
说罢他也没多留,又出了前厅。
元策一走,文氏刚才还和蔼的脸上就露出了不快,冷冽的眼睛看向姜稚衣:“昨日彦礼来带你回去,你怎么没跟他回去。”
姜稚衣都根本不知道元彦礼来过的事情,猜想着或许是元策私下里打发了。
她抬起头茫然道:“我被二堂兄的人带回来,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我本想早些回来的,今天一大早二堂兄说让人送我回来,结果母亲就来了,我就跟着二堂兄匆匆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