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应彬挠了挠头,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说道:“钱绍武确实不是个东西,当面笑嘻嘻,一口一个兄弟,叫得贼亲热。”
“转过背来,就他妈的捅刀子。”
“不带这么坑人的啊。”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不过呢,我听说,就他这个情况,也就判个十年八年的,丢不了小命。”
围观的众人忍不住,全都憋着笑。
钱萍萍哇的一声,哭得更响亮了。
“应彬,你一边去,别搁这火上浇油,”周春明苦笑道,“其他人忙自己的活儿,没事别瞎掺和。”
听到这话,冯应彬讪笑着走出去,加入了卸货的队伍。
其他凑过来围观的,也逐渐散去。
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像这种事情,私底下谈比较合适,那么多人看着,钱姑娘哪敢说话。
一会儿功夫,人们几乎都退出了大院。
茶棚这边,只剩下周春明跟钱萍萍。
看到人少了,钱萍萍才抹着眼泪,打开了话匣子。
周春明沏了壶白毫银针,耐心的听着。
他前世是老茶客,什么铁观音、熟普、生普、金骏眉、岩茶都喝了个遍,而且都是挑最高档的喝,讲究什么山头啊,年份啊,古树啊。
这一世,口味清淡了不少,喝点甘醇清鲜的白茶就算了。
原来。
钱绍武刚出事,就有人往省城通报消息。
绍小娥和钱长田都坐不住了。
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可是也毫无办法。
因为他们的关系和人脉,全都在省城,对于遥远的河集公社,有点鞭长莫及的意思。
所以,四处托关系找人,这才打听到了一丁点消息。
“什么?这案子被省厅挂牌督办了?”周春明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