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明才想通了,可谓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清晰透彻起来。
这一切,
早就在平野伯的意料之中。
他是故意借强行查处科举舞弊案而声东击西,以图出其不意间找到城内藏匿的逆党;
这一切,
都是平野伯安排谋划好的,
所以,
他才会强行犯忌将靖南军早早地调入城中,清查舞弊案,只是调兵且不会刺激到逆党的一个由头罢了;
所以,
他才会提前下令让城外晋军大营紧闭寨门,以防止逆党呼应到城外大营中的晋军。
甚至,
南北两座大营的主将之所以能够快速平定自己部下的叛乱,也应该是平野伯提的醒,甚至,他们之前本就有过联系和接触,有了这一层默契!
毛明才忽然觉得羞愧难当,
老实说,
毛明才宦海沉浮很久,手段、能力,其实都是有的,但他当初能被燕皇指为兵部尚书,证明其人品也必然是过硬的。
毕竟,燕皇看人的目光,是准的。
毛大人也并非是一个纯粹的官僚,他是想做出一番功绩来,所以才主动请缨来颖都这里主持局面,但他的心底,还是有着一份身为燕人的责任感。
他是忠于朝廷忠于陛下也是忠于大燕的。
所以,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在学政司内,对平野伯说的那些话;
当平野伯为了清除军中逆党正在做事时,他却在那里用文武之别在讥讽他威胁他。
自己,
到底在做什么?
自己说人家平野伯放肆无忌,那自己呢,自己这个太守呢,岂不是真正的昏聩无能!
再回想起学政司内,面对自己毫不留情的质问,平野伯所做出的忽冷忽热让人琢磨不透其性情的反应;
是啊,这是被自己冤枉被自己误解,却依旧要低下头,继续认真做事的人的反应啊。
毛明才的眼睛,开始泛红了。
郑伯爷啊郑伯爷,
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本官呢,
否则本官岂会如此这般误解你啊。
但毛明才忽然记起来,平野伯调靖南军入城时,其实已经将话,说得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