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里不辨喜怒:“疼你也记不住。”
衔池捂着他咬过的那侧脖颈抬头,决定先开口:“今夜是宫宴,殿下怎么提早回来了?”
宁珣将她的手拿下,看了一眼。
他咬得那下不算太重,却也红了一片。
他抬手覆上去慢慢揉着,“父皇留孤在那儿,看着也是闹心。”
“但殿下走得这么急……”
“知道为什么?”他的手一顿,转而扣住她后颈,与她对视。
他目光里的侵略性太强,衔池垂眸避开,下一刻他却以额头相抵,自顾自说下去。
“想回来陪你守岁。”
“你若还不回来,孤怕是会将京城翻过来。”
理智上他对沈澈的取舍了如指掌,他知道她必然会回来,或早或晚。
所以刚开始他叫怀和大张旗鼓地去找人,不过做做样子。
毕竟是除夕夜,他若真的动静太大,容易招惹是非。
可不过半个时辰。
他只忍住了半个时辰。
随着时间过去,太多“万一”侵占了他全部思绪,万一劫走她的不是沈澈,万一她遇险,万一……
偌大的京城,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他亲自带人去找,若不是影卫回禀说在街上看见了她,他现在怕是已经进了镇国公府。
“殿下其实不必……”
他打断她:“因为孤对你,早就倾心。”
他话说得直白,衔池第一反应是想往后退,可后颈还搭着他的手,他强迫她抬头,听完最后一句:“孤喜……”
这句话他没说完。
她心慌得厉害,手被他按在下面,退也退不得——所以她吻了上去,封缄住他最后的话音。
撞上他唇齿那刻衔池才意识到,在这一刻她主动吻过去,会是什么意思。
他低头回应,掠夺走她的呼吸、脉搏。
短暂停顿的那一刹,她能退开的。他已经松开了对她的禁锢,引着她的手环上来。
是她没退。
发上那支步摇被人有意无意间拂落,坠在地上,乌发散开。
过了良久,宁珣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梳着她的长发,伸手从一侧取了一支簪子,慢慢替她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