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后她手里就一直宽绰得很,偏事事又不能自己做主,银钱也花不出去。
青黛人还懵着,手已经本能似的攥紧荷包,却还是咬了咬牙将它推回给衔池,“照顾小姐起居本就是奴婢分内之事,哪里还敢要小姐添补,这也不合规矩。。。。。。”
“无功不受禄?”衔池一挑眉,没伸手去接,青黛自然也不敢撒手。
“给你就是给你了,既然无功,那便多同明月学一学。你很聪明,很快就能做得比她们都好,不要辜负我。”
小姐话都说到了这儿,青黛看着手里沉甸甸的荷包,想起连件儿冬衣都舍不得做的母亲和妹妹——家里委实需要用钱。她犹豫了半晌,终还是朝衔池行了一礼。
她仍撑着伞,动作受限,礼数不够周全,因而话说得便急了些:“青黛既然跟了小姐,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万不会辜负小姐!”
衔池只笑着点了点头,便继续往前走。她忙不迭跟上,悄悄将荷包藏好,抬眼偷偷瞥了一眼衔池的侧脸,喜滋滋地想,定是她那日在佛前上香上得够诚心诚意,才让她被表姑娘看中——她的小姐,不仅人美,心也菩萨似的。
衔池回房时明月已经备好水,她身上的湿衣裳黏得难受,只想赶紧泡进热水里。
明月接过她脱下的大氅,一时有些犯难:“小姐,前头那件儿还占着衣箱呢,这件可是也要收起来?”
衔池反应了一下,才记起来自己从护国寺回来那日,便收了沈澈一件大氅。如今短短几日,已有两件了。这样下去,这一冬沈澈怕是有一半的冬衣是替她做的。
她坐在妆台前,一边解钗环一边道:“挂那儿罢,明日我送回去。”
他不让她还,那她只还一件,留一件放自己这里吃灰,他应当便不会说什么了。
衔池手碰到斜插在发髻上的垂珠并蒂海棠步摇时,突然记起来今晨自己被梅娘领走前,沈澈倾身替她将步摇扶正的那一下。
当时她只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不知是为何——方才提起大氅,她才想起来,护国寺回来那日,沈澈还送了她一支赤金衔珠步摇。
她那时同他说,她是真的喜欢那支步摇,恨不得天天戴着。
实则她回来的当日,便将那支步摇丢进了妆奁里,再没看过一眼。
衔池捏了捏眉心——倒不是她想得多,按沈澈的心思来说,他只会想的比她还多。
同他待在一处,太累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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