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和跟鸵鸟一样,仿佛听不到这些动静一般。
杨俊远拽起薛景和,冲着他的脸给了他一拳。
薛景和顿时鼻血直流。
薛景和的呼痛声,将薛汝成吵醒了,薛汝成蜷缩在柳春娘怀里,哇哇哇地哭着。
柳春娘心疼儿子,问道:“舅老爷,您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杨俊远指着薛景和的鼻子骂道:“他赌博输了,拿走了伴琴所有的银子,如今,伴琴疯了!”
薛景和惊诧地问:“姐姐疯了?你听谁说的?是谣言吧?”
杨俊远叹口气道:“我是从吕家人那里打听到的,你姐姐的确疯了,难道你不感到愧疚吗?!”
薛景和双手捂住脸,默不作声。
杨俊远怒气难消,又挥手在薛景和头上扇了几下,然后才说:“薛景和,京兆府大牢里传来消息,你母亲怕是不行了。”
薛景和惊愕地睁大眼睛:“怎……怎么会这样?!”
杨俊远生气地道:“我用伴琴给的银子,给你母亲买着贵得狠的药呢。可是,你实在不争气,你毁了伴琴和你母亲的希望,她们都撑不下去了,一个疯了,一个生命垂危。薛景和,你不羞愧吗?!”
杨俊远自认不是一个好弟弟,可是,他也不像薛景和这般混账!
薛景和呆呆地说:“舅舅,我想去见见母亲。”
杨俊远拂袖道:“若不是为了让你见你母亲最后一面,你以为我会来寻你?!此刻太晚了,明日一早,你到京兆府大牢去见你母亲,我都帮你打点好了,牢头会带你进去。”
说完,杨俊远鄙夷地瞥了薛景和一眼,转身离开。
薛景和颓然倒在了床上。
薛汝成还在抽抽搭搭地哭,薛景和烦躁地喊了一声:“闭上嘴,赶紧睡觉!”
薛汝成吓了一跳,立刻闭上了嘴,将脸埋进柳春娘怀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柳春娘暗自对薛景和翻了个白眼。
薛景和怒吼道:“吹灭蜡烛,都给我睡觉!”
这声音把郑玉莲吓得打了个冷颤,她赶紧插上门闩,熄灭蜡烛,摸黑躺回了床上,侧着身子,背对着薛景和,吓得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