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鸣终于意识到薄屹臣的脑子也不太正常,但他确实宁愿死也不愿之前的事再发生一次,而且他们现在也没有吃那个——
他刚想到了那个让他万劫不复的果子,就见薄屹臣从包里掏出了几颗,他顿时如临大敌,“你摘那种东西想做什么?”
“感觉会有用。”薄屹臣还是一本正经的表情,“现在不就能用上了,不然我也会觉得恶心。”
“不——我答应你。”
庄鸣认输地同意,薄屹臣就对着他特别贱地笑了一声把果子放回去,他忍不住喊:“你还留着想干嘛!”
“下次说不定还用得上,而且我要研究。”
薄屹臣说得太自然正经,让庄鸣觉得他仿佛是个满脑子黄色的变态。
然而就他怀疑的时间,薄屹臣已经变成了一台拆楼机器,专门破坏房子的承重墙,几次下来剩下的半栋楼都开始坍塌。
“就是现在修改他们的记忆,让他们以为房子坍塌是因为‘祂’,他们已经答应和我们合作离开这里。”
要邪教和特危局的人“合作”,直接加一段记忆太生硬,但当他们有共同的敌人,就能暂时变成“伙伴”。
薄屹臣觉得他的计划天衣无缝,可就当他放开庄鸣的瞬间,庄鸣却没有按答应他的那样,反而是修改记忆的光触直袭向他,然后他脑中那段与庄鸣发生的“意外”悄然从他的记忆里消失了,他只记得吃了那个果子失去了一段时间的意识。
楼已经完全塌下来,他抓起庄鸣就从楼里跳出去,借外面的那棵树无恙地落地。
站稳的瞬间他掐起庄鸣的脖子将人掼在了地上,“你改了我什么记忆?你以为这样你就能逃脱?”
庄鸣全然什么也不在意地一笑,“我没想过逃,你有种杀了我。”
“哼,我不会杀你,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
薄屹臣剩下的话莫名地卡在了喉咙,他感觉有什么能威胁庄鸣的东西,但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邪教成员不会等他们,房子坍塌虽然死伤一部分,但大部分在怪物的掩护下都平安地逃出来,发现了他们。
这个时候再修改记忆已经来不及了,薄屹臣考虑了两秒,仍旧拽起庄鸣往梁洌和沈一风所在的那栋楼跑去。
梁洌和沈一风已经被怪物逼到了死路,背后就是整个地下室的尽头,而怪物却越来越多。
他感觉哪里不对,之前在森林里到处乱转虽然不时遇到怪物,但远远没有这么多,这里怪物像是突然冒出来的,源源不尽,怎么都杀不完。
“梁洌——”
沈一风挡在梁洌前面,冷不防严肃地叫了一声,梁洌仿佛他要说什么遗言,崩起的神经努力寻找鼓励的话,沈一风的下一句却是,“我饿了。”
梁洌望了一眼他一直抱着的电饭锅,雪白的米饭上层不知什么时候粘了一层“怪物酱汁”,铲掉上面那一层一般人也下不去口,他回答:“已经不能吃了,完了请你吃水果。”
沈一风一点没被梁洌的“大饼”止住饿,但他没有时间看他的饭,好几个怪物一起向他压过来,他用尽全力才翻身,倏地又扑回去,一爪子扯掉了一个怪物的脑袋,新鲜的“酱汁”喷出来溅了他一脸。
他回头对梁洌说:“想想办法,再下去我们都会死——不对,你不会死,你会被祂们——”
沈一风没说出后面的话,他确定怪物们不会杀了梁洌,但要对梁洌做什么他确实想象不出来。
梁洌也想象不出来,他视线来回扫视他能看到的所有空间,本来这个地下室只是通过他的认知描述出来的,理论上他只要认知成别的环境,地下室就会改变。
可是他尝试了很多遍都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有什么在阻止他。
上层突然响起了动静,本来这里的天花板足够厚,不可能听到上面的声音,但是动静实在太大,像是有房子塌了,整个天花板都在震动。
梁洌屏气凝神地死盯着天花板,薄屹臣一定在找他,上面的动静应该就是薄屹臣弄出来的。
要怎么才能让薄屹臣知道他们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