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是不是——”
“王妃,到了。”明昭跳下马车,替洛忆笙掀开车帘,却不敢和她对视。
洛忆笙看了他一眼,攥了攥衣袖,深吸了一口气才抬脚下了马车。
去正厅的路上,洛忆笙的步伐变得异常沉重,脚上像是背负着千斤重的石头,每走一步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她不想胡乱猜测,可明昭的表现太不对劲了,而且若是没有出事,池北丞一定会第一时间去长灵医馆见她,而不是让明昭带她来衙门。
但她还是在心里安慰自己,师父一定不会有事的,她一定还好好地在正厅里等着她。
可事与愿违,正厅正中间的地板上放着一块木板,木板上盖着白布,可白布下露出来的绣花鞋……是她前几日亲自给道清挑选的。
正厅里的所有人都面色凝重的看着她,尤其是池北丞,深邃的黑眸里满是心疼和愧疚。
“师父!”洛忆笙双腿一曲瘫跪在门口,眼泪如河水决堤一般往外流,清明的大眼睛里蓄绝望和痛苦。
池北丞见状连忙上前把人扶起来,“笙笙……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道清师父……”
“师父!”洛忆笙踉跄着爬起来走到道清身边跪下,抬手颤颤巍巍的掀开白布,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
道清面容安详,即便脸上毫无血色,也掩盖不住生前
她颤抖着伸手抚摸向道清冰凉的脸,道清面容安详,即便脸上毫无血色,也掩盖不住她生前的风华,洛忆笙颤抖的手顺着脸颊滑向脖颈,原本白皙细腻的脖颈上赫然并排着四个血窟窿。
洛忆笙的手猛的一僵,抖得更加厉害,她想摸一摸伤口,又像是怕弄疼了躺着的人,终是缩回了手,哽咽着问道,“凶手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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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相视一眼,然后无言的看向池北丞。
池北丞抬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然后单膝跪地,心疼的把人揽进怀里,轻声解释道,“是我的疏忽,才让青矢有机可趁……”
门外,封牧朝盛林和晏武鸣拱手道,“盛大人,晏将军,你们先去忙吧,晚膳后再过来商议。”
“好。”
两人走后,封牧又推了推明昭,“别愣着了,这里有我,你去看看默吧,他伤的可不轻。”
明昭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封牧没受伤那边的肩膀,“多谢了,兄弟。”
明昭走后,封牧席地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看了一眼手臂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心中有些奇怪,明明伤口已经不疼了,可就是觉得身上软绵绵的,没什么精气神。
「难道是动手时间长了,累了?」他想着想着又摇摇头,以他的体力,今天的消耗不算大吧?
半个时辰后。
房门被打开,池北丞牵着洛忆笙的手走出来。
洛忆笙双眼猩红,脸上的泪痕未干,不知道两人在屋里聊了什么,此刻她的脸上除了悲痛之外,还有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回头看了看地上静静沉睡的人,良久,才轻声道,“我想把师父的骨灰带回南阳去安葬,那里才是她的家。”
“好。”池北丞柔声应着,挥手让封牧去办。
他三年前带洛忆笙治病时去过道清居住的地方,是一处漂亮又清净的院子,是一个安息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