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梦云首先看到大回来了,忙迎出去喊“大,你回来哩?”
张启椟也跟了过去,跟着说“大,你回来哩?”
陆兆国上下打量他:“你是谁?你怎么在俺家?”
张启椟刚想解释,梦云抢先说了话:“大,他是你的大女婿,名叫张启椟,现住在咱家,你看,”梦云拍了拍腹部:“大,我怀孕哩,你就要当爷爷哩。”
太突然,陆兆国看了一眼张启椟后在一个小板凳子上坐下:“梦响呢,快把他叫回来,让我看一下,是长高了还是瘦了胖了。”
这时汤氏从厦屋里出来,身后跟着陆梦响。梦响腼腆的看着陆兆国,却没有去喊他。
陆兆国白了一眼陆汤氏,伸开手招呼梦响:“来,梦响,让大看看,大可想你了!”
梦响眨着眼,拽着母亲的衣襟,没有过去的意思。
陆兆国很恼火,他扫视了一下四周之后盛气凌人的问:“梦燕呢?”
汤氏显得木讷,梦云站到母亲的旁边对陆兆国说:“梦燕到世杰家去了。”
陆兆国抬起头:“世杰,哪个世杰?”
“是福娃叔家的那个世杰。”
“去他家干什么?”陆兆国站了起来向炸弹马上要爆炸一样。梦云看了看汤氏,看情势不说是不行的了,嗫嗫嚅嚅的说:“梦燕与世杰不是谈了五六年的恋爱嘛,世杰当兵走了,她天天都去他家帮忙收拾屋子,打扫卫生,几年来这个习惯从未改变。前段时间世杰回来探亲,两人商量好世杰复原就娶梦燕过门。”
陆兆国怒不可遏,举起拳头:“赶快去把她给我叫回来,从今天开始,不准再去那个家,和那个小畜生结婚,只要我活着,绝对不可能的事。”
孩子们吓得不敢直视,汤氏也不敢抬头,陆兆国感觉不对劲,再次扫视一圈发现还是少了一个人,马上问到:“梦雪呢,怎么不见梦雪?”
提到梦雪,所有人都沉默了,陆兆国认定家里出了事,迫不及待的对汤氏怒吼:“说,梦雪呢?”
汤氏的双肩猛的震颤了一下,低着头不敢说。
陆兆国歇斯底里了:“说,说,快说。”
为了避免母亲被挨打,还是梦云说了话:“梦雪已嫁人哩!”
陆兆国猛一回头:“已嫁人,婆家哪里?叫什么名字?”
“大,你消消气,坐下来我慢慢给你说,”梦云搬来凳子被陆兆国无视,直接鄙视:“梦雪婆家哪里?叫什么名字?”
“大,你坐下我就告诉你,你正在气头上,怎么告诉你吗?”
外面聚集了很多人,有人想近前打招呼,但发现陆兆国在问及家事,不便掺合,只好远远观望。有人眼尖,迅速离开人的视线,去向夏临泉告密。
陆兆国再次重复刚才的话,梦云被逼的无路可退,终于说出真相:“是咱本村的。”
“叫什么?姓什么?”
“姓,夏,叫夏临泉。”
说完话,梦云就躲在一边惊愕的观察怒气冲天的父亲。
陆兆国的脸由红变青,由青变白又由白转青,咬着牙抓住汤氏的衣襟就拼命的用拳头掏用脚踹。汤氏像小鸡一样,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就倒了下去。
张启椟上去拉架,被陆兆国的拳头无意间砸到了鼻梁,血从鼻孔里流出来。院外的人冲进来想制止陆兆国,陆兆国抄起厦屋门后的木棍气哼哼的就朝陆家大院走去。
告密的人告了密早跑哩,突如其来的事,没有一点防备与心理准备,躲在屋里的夏临泉也是乱了方寸,不安的看着梦雪:“这可咋整哩?凭你大那驴脾气,他非打死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