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秦氏穿好衣服吓得卷缩在墙角,静静聆听外面的人所说的每一句话。
陆兆国的家门兄弟,侄子都来了,但看到是被吊在主任陆兆勇家后面的树上的,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看了一眼都回去了。陆兆元猛一回头,说了一句“丢人”后就回了家。
夏临泉忍着疼痛与梦雪来到树下,梦雪冲着树上的陆兆国大喊:“大呀!你干啥哩?你深更半夜跑人家屋后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死?来家就打人,要不是夏临泉保你,你能回原上,你咋不知好歹哩,这样做,你让我们姊妹四个咋做人哩!”
陆兆国闭着眼,一声不吭。
无法,只有求情一条路行得通,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这事可大可小,陆兆勇一直不愿把他放下来,这是想立威哩,必须一次性解决陆兆国与婆娘通奸的问题。想到这,夏临泉来到陆兆勇的身边,双手抱拳:“对不住了,陆主任,看在咱昔日共事愉快的份上,把人放了吧!大恩不言谢,它日我在镇上重请你。”
陆兆勇“哼”了一声:“夏队长,这是求情的事吗?这是欺负人,这是犯法。如果我陆兆勇深更半夜跑到你家窗户边去敲你家的窗户你愿意吗?你会容忍吗?”
梦雪走了过来“叔,你说啥话嘛?这样的比喻可不恰当。”
陆兆勇一脸的不屑:“本来就是嘛,将心比心,谁过谁的日子,你凭什么来祸害我家?这事不给我好好的交代,天亮就送县上。”
夏临泉转首看向梦燕,向她招了招手,梦燕走近。夏临泉忍住疼痛,对身边的妻子和梦燕说:“跪下,求求兆勇叔吧,兆勇叔心地不坏,心地善良,跪下有诚心,他心一软就放人哩。”
梦燕跪的最快,夏临泉咬着牙跪了下去,梦雪挺着大肚子,快要临盆,跪下艰难,但她尝试各种办法。
夏临泉紧盯陆兆勇的双眼,陆兆勇被看得不好意思。他明白,那眼神是告诫他,如果让梦雪跪下去,那就不是人干的事,不是人干的事就是畜牲干的事。
陆兆勇伸出手,赶忙把摇摇晃晃的梦雪扶稳,心中不由感叹的说:“真佩服你夏临泉了,出这么一个损招,都起来吧,起来说话。”
梦雪和梦燕高兴的眉飞色舞,夏临泉慢慢站了起来。
陆兆勇正色说道:“让我放了他,可以,但必须满足我几个条件,写一份保证书,保证今生今世不再敲我家的窗户。从明天起,每天八点准时到村部报道,学习毛主席语录,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不准再打陆汤氏,人心都是肉长的,人娘生了她,嫁过来是来过日子的,不是挨你的打的,几个条件缺一不可,问他可能做到。”
梦燕跑到树下问装死的陆兆国:“大,简单的三个条件可能做到?”
陆兆国被吊起的时间太长了,他也不嫌丢人了,有气无力好像被呛着的说:“三个条件都能做到。”
陆兆国被放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那天晚上,他在众多人的面前签下了他自认为此生最为耻辱的保证书。从第二天开始,开始了他长达八年的贫下中农再教育。
陆兆勇完成了他心中所想,他也不知这是什么计,这个计的效果时间越长越明显。陆秦氏比以前乖巧多了,对陆兆勇服服帖帖。
陆兆国呢,蹈规循矩没有了往日的嚣张和不可一世。村上的人都认为这是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结果,其实呢,他心里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改变了他,他知道,只是他不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