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峰顿了顿开始念诵:“因:甲山黄泉水流寅,钱财破败化尘灰。暗中生灾田壮尽,无故伤亡拜丁人。果:房前屋后土培高,登山望远称英豪。阴宅明堂后起墙,扇形伸臂保爹娘。”
陆正峰读完后,在场的所有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不懂呀!
陆正峰看出了大家的疑惑,用手指拍了拍纸张:“高深莫测的东西谁能理解,谁能看懂?没法,拿着纸没用啊!于是我和叔就向高婶求解释,看不懂其中的意思。高婶拿起纸张念了一遍后,就把纸张递给了我。开始给我们解释:把房子前后用土抬高,阴宅老坟的后面一垛墙呈扇形,前面要开阔。”
大家听后这才明白是什么意思,一致表示这两件事做起来并不难。陆正峰随即到村部报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副主任陆兆勇明确拒绝了此事,坚决不批准。
陆正峰急了:“为什么?凭什么不批准?难道你想让我娘早点死去你才称心?”
陆兆勇站起怒拍桌子:“我说不批准就不批准,你家风水不好了,宅基垫高了,秽气就都跑我们家了,谁愿意?”鹿正峰没法,回去找叔叔鹿兆庆商量。
陆兆庆皱起了眉头:“难怪人家不批,这狗日的陆兆勇说的有道理呀!”
沉默过后,他支持侄子去找夏临泉,通过亲戚的关系让他出面,两手准备。如果他陆兆勇还不同意,我们出资把他家的院子也给垫高了。”
陆正峰犯难了:“叔,我咋去找姓夏的嘛,上次汤婶让打他,我是第一个冲上去的,也是下手最重的一个。”
陆兆庆眨了眨眼:“你可先去找你妹梦雪呀!可当着她的面找姓夏的呀!把重点都放在你娘身上,就说一切都是为了救你娘,娘没了,这个家就完哩,谁听了能没有同情心,何况是亲戚。”
聪明的陆正峰为了免于尴尬又能提高成功率,叫上的弟弟陆正国,妹妹防雪婷三人一同前陆家大院。
雨后的母猪原除了看护玉米,防止被人偷,白天黑夜都安排了专人值守,平时大多数人都无事可干。
青岛来的知识青年,除了每天到村部报道,就是回去吹口琴,写字,画画。
夏临泉腰上系着围裙正在猪圈忙活,看到陆正峰姊妹三人进来,就知有事相求,躲是不可能的,硬着头皮从猪圈出来,边解围裙边朝楼上喊:“梦雪,快下来,你弟弟妹妹来哩。”
梦雪应声出现在上房里屋的门口,挺着大肚子慢慢走下楼梯,夏临泉站在楼梯口接应,拉着她的手平稳落地站稳。
陆雪婷最是机敏,慌忙跪在梦雪的面前:“姐姐,你救救我娘。”
陆正国也跪了下去,陆正峰没有跪。
梦雪慌忙去拉弟弟和妹妹,夏临泉刻意去扶梦雪,怕她有闪失闪了腰,陆正峰看在眼里。
梦雪拍着雪婷的手说:“跪啥哩?有事慢慢说。”
陆正峰就把到南原山根求胡达荒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实在没有办法才找妹你帮忙,希望不要记上次打架的仇,婶子让来不能不来,婶子让打又不能不打。为了娘只能来求你哩,这个家不能没有娘,没有娘这个家就完哩。”
梦雪抬起右手,做了一个拒止的动作:“打人的事今后不要再提,我们能理解。说重点,你想让我们咋帮你呀!”
陆正峰说出宅基地垫土升高,老坟砌扇形围墙的事:“去村上报备,陆兆勇那狗日的不同意,说我们家如果把宅基地抬高了,会影响他们家的风水,难就难在这。不垫土我们家会次序遭殃,我娘的病也治不好。垫吧,他又不让。”
陆正峰说的楚楚可怜,陆雪婷拉着梦雪的衣襟,眼中生出凄凉的眼神:“姐姐,你一定要救我娘,一定要救我娘。”
梦雪差点流出泪来,她抚摸了一下雪婷的头,转首夏临泉:“你是有智慧的人,得把这事给解决了。”
夏临泉看到了年轻妻子那期待渴盼又清纯的眼神,心中掠过激动,对视了几秒后,心照不宣,彼此读懂了对方。他口气坚定的说:“行,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保证完成任务。”
陆正国的嘴角立马有了笑意,陆雪婷仰起头看着二人,清纯的说:“姐姐,哥哥,我长大了买好东西给你们咥。等你们有了孩子,我天天过来给你们看孩子。”
三人走后,夏临泉把梦雪送到楼上,站在床边,一手搂着梦雪的脖颈,一手抚着她的肚子,主动深吻了梦雪的唇,温柔的说:“你妹妹刚才说的话我很乐意,一个小孩能说出令人高兴的话,太不简单了!”
梦雪像是泡在蜜缸里,含情脉脉的娇嗔:“你亦进入我的全部世界,对你我已没有了任何秘密,请你今生一定善待我和我的家人。”
这句话令夏临泉感慨万千,他抱着梦雪的头,梦雪把双手搭在夏临泉的肩上,仍是含情脉脉:“这是一件很棘手的事,陆兆勇的人格让人捉摸不透,忽高忽低,忽冷忽热,好似很有心机和城府。”
夏临泉又吻了一下年轻的妻子,走到楼梯口回头摆手,信心十足:“放心吧,相信我就不会让你失望。”
梦雪透过窗户望着夏临泉消失在眼帘,马上把手捂住仍在呼呼乱跳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