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稹也是一般无二,只是克制住了,说道:“咱家临行前,特地吩咐,有几句话转告宣抚使并诸位将军。”
刘韐垂首拱手,道:“恭听圣谕。”
谭稹道:“陛下口谕:初接先帝驾崩的消息,朕悲恸莫名,急切回转东京,未曾嘱托详细。
目下东南三州多山,地势不利于攻伐,且贼人据险而守,急切难下。
卿无须急躁,当爱惜士卒,以稳打稳扎,少造杀戮为要。”
刘韐拱手对北,道:“陛下仁慈,臣谨遵圣谕。”
“好了。”谭稹摆摆手,道:“贼寇未灭,军务繁杂,各位也不必逗留此处,回去换了衣服,各自处理军事去罢。”
“我等告辞。”诸将拱拱手,各自转身离开。
出了帅帐,縻胜捅了捅韩世忠,悄声道:“承宣使,找地方喝一杯?”
他嗓门颇大,虽然刻意压低了,左右也都听的清楚。
闻言,众人都看了过来。
韩世忠摇摇头,道:“陛下回京前,特别说了,军中禁酒,特别要防止縻胜偷酒精喝,待大军凯旋,定然赐宴,到时敞开了喝。
所以,要想喝酒,就好好合计合计,怎么拿下三州,彻底剿平贼人吧。”
縻胜听了沮丧不已,其他人都是暗暗偷笑,一时间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这里快活,民间毫无影响。
只是死了个太上皇罢了,布告上又没有禁止什么,当然是该干嘛干嘛,一切照旧。
喝酒的,耍钱的,逛窑子的,百无禁忌,不要太爽了。
皇宫里,却是一片肃穆。
守卫皇城的禁军已经换成了白衣孝服,都是面色严肃,绝无一丝笑意。
在赵桓赶回京城之前,在太后的操持下,赵佶的尸体已经处理完毕。
所以,赵桓换了一身孝服,就可以守灵了。
因为历代皇帝提倡节俭,且吸取了前人教训,认为富丽堂皇的皇陵只会吸引大量的盗墓者光顾,到时候弄的自己尸骨现天就不好看,所以规定生前不建陵寝,而是在死后才建陵墓。
因此,赵佶驾崩,最起码要停灵三个月,才能把皇陵给弄出来。
毕竟是皇帝,无论如何不能太过寒酸,且赵佶是当今的生身父亲,不说让赵佶的英灵过的舒服,就凭赵桓的面子,也不能太差了。
所以,这三个月里,赵桓每天都要来拜一拜赵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