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东宫属臣能够理解并支持赵桓。
开封日报火力全开,把太子的行为掩饰为锄奸惩恶,并非与士林为难。
许多文人鼠目寸光被蒙蔽,蔡京这等老奸巨猾地家伙,如何会被蒙蔽。
本来就看不惯赵桓,此时又有了为士林请命的理由,当然要干到底!
同饮一杯,话题继续。
余深道:“都说东宫精明强干,却不想如此轻易中计,会不会有阴谋?”
“怕他作甚?”冯熙载道:“此乃阳谋,区区诡计如何应对?
封地看似美好,然而亲于近而疏于远,太子亲往封地,必然得官家疏远,郓王更得官家宠爱,夺储之事便占尽了上风。
即便不去也无妨,那幽云之地久离中华,当地百姓不慕赵宋,其地又多胡人,但凡施政疏漏,必然有人揭竿而起。
群起攻之,烽烟四起,道州如何稳固?
朝廷花费许多心力收回的道州失于东宫之手,其如何有资格接掌皇位?
必须退位让贤!”
冯熙载总结了蔡京的计策并重复了一遍,开始卖弄自己的打算。
“到时候,让郓王派人去道州,挑拨当地百姓,任凭东宫手段高明,也安稳不了。
再不济,亦可通知金国,告知其太子对金国的敌意,想必女真人绝不会想看到一个满怀敌意的宋国皇帝出现吧?
左右道州与金国接壤,出兵也方便,想来女真人是不会愿意坐视不理的。”
说完,冯熙载得意不已。
那表情,妥妥地“我厉害吧?快来夸我啊。”
然而,蔡京、余深两个,只用看弟弟的眼神看着他。
当然,冯熙载本来就是个弟弟,也不介意,只是不解地问道:“太师,我之计策,可有不妥之处?”
蔡京摇摇头,没说话。
余深道:“最近,饱受丧子之痛折磨的董悦往青楼饮酒,偶然听到左近有人议论太子封地道州事。
一人不无担忧地说道:‘万一女真人得知东宫怀有敌意,怕是不得安稳。’
另一人道:‘道州境内亦不可不防,万一有小人作祟,怕是处处造反。’
董悦听了,当即推开怀中小姐,急急去见郓王。”
“董悦护持郓王督战济州,如何……”
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的话尚未说完,冯熙载突然停下,起身拜道:“兄长教训的是,小弟孟浪了。”
蔡京笑道:“彦为能够领悟,未来定能有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