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神色慌张,看清来人面上一惊,连忙跪地。
“陛下恕罪。”
高潜偏头看向一旁的梁婠:“带淑妃去看看。”
宫人应声。
里间床榻上,躺着一个人,隔着帐帘,瞧不太真切。
梁婠蹙眉走近,看身形是黄潆,可为何蒙着脸?
湘兰说黄潆是在凉风殿被误伤的。
误伤?
怎样的误伤能伤到脸?
明明那日从含光殿离开时,都好端端的。
梁婠心下震荡,却没有问出口,看一眼咬唇不语的宫人,掀起帘帐,站在榻边。
榻上的人浑然不觉。
“阿楼,是傅太医来了吗?”
黄潆颤声问,看得出来她很痛。
宫人紧张地绞着双手,涨着脸正要张口,高潜走了进来。
“不是太医,是孤与淑妃,淑妃知晓你受伤,担心你。”
榻上的人呼吸似乎都停了一刻,待反应过来,如受惊的动物,一骨碌从榻上翻起,欲跪拜行礼。
梁婠没有看高潜,伸手将她扶住,是阻拦,也是安抚。
“你既伤着,就免礼吧,主上不会怪罪的。”
可榻上的人并未因此作罢,执意要下地行礼。
梁婠只好回头看向高潜。
他没近前,站在几步开外:“淑妃说免,便免了。”
黄潆仍是恭敬谢恩。
梁婠扶着她重新躺好。
黄潆很紧张,双手死死扣在一起。
梁婠拍拍她的手,想了想,还是道:“阿潆,我帮你看看脸上的伤,好吗?”
黄潆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