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宇向郑凡问好。
一个是王爷,一个是伯爵,差距很大,但前者却向后者放低了姿态,而且放低得,可不是一点点。
这就是亡国之人的底气不足了,可能,在颖都内外的晋人面前,他依旧可以维系属于自己的些许尊容,但在燕国真正的勋贵面前,他不敢有丝毫拿捏。
坐在貔貅上的郑伯爷对着司徒宇抱拳拱了拱手,
道:
“见过成亲王爷,成亲王爷福康。”
口中说的是见礼,但态度上,可没有丝毫见礼的诚意。
其实,一般情况下,这种虚礼,郑伯爷是不会计较的,搁在平时,踏踏实实态度端正地给人小成亲王行个礼,他也愿意,横竖没必要在这种小事情上给人挑出毛病不是。
但今日,他可不能落半分姿态。
“平野伯来到颖都,小王已命人在府内备下酒水佳肴,为平野伯接风洗尘,让小王,也尽一尽地主之谊。”
郑伯爷笑了,
在他的印象中,
似乎这位小成亲王所做的事情,就是一直在请吃饭。
当初,
大皇子率领东征军过来时,他设宴请大皇子;
靖南侯来了时,他设宴请靖南侯;
原兵部尚书现颖都太守毛明才来了时,他设宴请毛明才。
每个从燕地过来的贵人到了颖都,他都会出面邀请入府款待。
但,
大家都拒绝了。
郑伯爷甚至觉得,可能这位成亲王爷压根就没在家里准备什么酒菜,而是觉得自己应该也会拒绝。
设宴接风洗尘,已经快成他这个王爷必须要走的一套形式了。
“成亲王爷有心了,只是郑某现在有事在身,实在是不方便。”
“这………平野伯是为何事,若是需要小王,小王自可………”
“私事。”
郑凡目光环视四周,
大声道:
“本伯,为国戍边,与野人厮杀,与楚人血战,然本伯率将士为国而战之际,却有人敢在背后谋算本伯。
本伯倒想问问,
当真是欺我雪海关数万将士没得脾气?
当真是欺本伯没有脾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