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燕人六万铁骑,直杀入上京城下,再又从容退去,老夫实在不知,姑娘你这番自信是从何处而来。”
“此一时彼一时。”
“呵呵,妇人之见也。”
“那我倒是想听听大丈夫之见了,且我还很是好奇,燕人铁骑南下之时,姚先生身在何处?”
“在家。”
“在家做何?”
“造娃。”
“…………”女人。
“呵呵呵呵。”拉车的男子笑了起来。
女人啐了一口,小声道:
“不知羞。”
车上躺着的这位乾国文人风华代表人物姚子詹姚先生却不以为意,
直接道:
“老夫所擅者,诗词歌赋耳;
太平盛世时,呼朋引伴,亭中饮酒欢乐,倒也能传成一段佳话;
闲来无事,寻寻美食,也算是一桩轶事;
升升堂,判判案,强弱分明者,削强而补弱,也能传为美谈;
偏偏于兵事,十窍通了九窍,就剩下一窍不通;
辅民,安民,物资筹措;运粮,谋划,当机立断;老夫是一个不懂;
像老夫这种官儿,太平年景拿来敲敲钟,裱一层窗户纸看着光鲜倒可,真遇到事儿,老夫不在位上不去帮忙反而才是帮了最大的忙。
大侠,你说老夫说得有无道理?”
拉车的陈大侠点点头,很认真地回答道:
“有理。”
“岂有此理!”女人怒喝。
姚子詹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砸吧砸吧嘴。
“你食的是民脂民膏,乱局之中,你就算别无实才,难不成还比不上一个账房先生半个民夫?”
“姑娘哎,你又错了呐,老夫我确实是一个盛世贴面,甭管下面的那张脸到底是真美假美,是害了疮还是溃了烂,总是需要老夫这种人上去美化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