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铧上的光瞬间就射了过来
落在柴刀上,像被获救的蚕子
换得凡骨,顺着召唤的稻草往上爬
夜,万物,都只剩黑乎乎的影子,一半是我
一半是心中的鬼。那些年,父亲把用过的锄头
放在檐口的泥地,每个夜里
去看望它们被夜露打湿的身子
父亲柔软的眼神像为死去的故人
打开回家的门
现在的父亲,好好地活在木楼子里
昨天夜里,我梦见年过花甲的父亲
在摆弄他的家什:锄头,柴刀,犁铧
还有他那把硬实而又更深人静的老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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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大桥
风过大桥,护栏得先把自己的放倒
生活在近海的鱼类,把眼睛
睁破,这一刻才足以从体内泯灭险象
路过大桥的人,还能身怀礼节吗?
流窜于明晃晃的流水之上,一个人
或是一群人,怎么低劣,坐到公共汽车上
也别忘了给孕妇、孩子和老人让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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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广州市番禺区的一座公路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