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同的术师,使用的术式并不相同。即使是同一种术式,也会因为时代以及施展术式的术师开发程度不同,而展现出表象上的差异。”
“香织她……大概和反重力有关吧。”
虎杖倭助望着天花板,感觉放在被子上的指尖已开始发凉。
“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她和仁在一起之后,只跟我提过一句,也不会特意将术式解释给我听。但偶尔的时候,我瞥见过她让东西往上飘。”
“一开始,她和仁过得很好,两个人很开心,我也不反对她跟仁在一起。”
“直到后面……她明明死了。”
“她明明死了,却又活着出现在了我和仁的面前。她变得相当危险,但仁很高兴,又有了刚出生的悠仁,即使我再三劝阻,他也根本不愿意放手。”
“随之而来的就是……失踪。无论她还是仁,都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眼前。”
“只有悠仁,被我带离了仙台,在小地方长大,直到快七岁才再度回到这里。”
当虎杖倭助沙哑讲述的声音低沉下去,直至结束时,病房内都仍旧保持着一种短暂的、死寂的安静。
直到虎杖悠仁发觉一直握在手里的花枝都已被捏得变了形,才恍然松开。
“爷爷……”
他用力眨了下眼睛,好似要掩去几乎要溢出的那些情绪般抬起头,正要唤出一声时,又被对方打断了。
“悠仁。”
虎杖倭助开口,本就沙哑的声音已变得愈发艰难,连每一次极为粗重的喘息,都好似能听见肺部在努力汲取氧气的痛苦。
“我没办法找到真相了,但你还可以。”
“无论香织为什么会变成那样,至少,我还有仁,都是爱着你的。”
“加茂老师,你是那边的人……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你往后,稍微照拂下悠仁这个孩子。”
虎杖倭助睁着眼睛,感受着每一次力不从心的呼吸,浑浊的视野在眼皮的缓慢眨动间,逐渐黯淡下去。
“悠仁他,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孩子……”
羽取一真站在病床前,望着这位已是风中残烛、处于弥留之际的老人——他大概是不放心唯一的孙子,才会努力撑久一点,再撑久一点吧。
他认真点头,好似交接般在床前半蹲下身体,将手放在虎杖倭助的手背上。
“嗯。”羽取一真承诺道,“交给我吧。”
“啊……感谢你……”
虎杖倭助闭上眼睛。
“最后,我还想和悠仁再说几句话……”
…………
羽取一真站在门口,看着虎杖悠仁从病房里慢慢走出来,停在他面前。
他的眼眶红了一片,还有匆忙擦拭过的痕迹。
“爷爷去世了。”
虎杖悠仁刚对着羽取一真说出这句话,眼泪便又落了下来,被他抬手用衣袖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