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行。”
“大哥回去的路上慢一些,如果想通了要留在国内,说一声,我一定帮你安排好。”
“不至于。”
挂断电话,傅与斯降下车窗。
半山腰的风冷得透彻。
钻进来吹过耳边,前面的人忍不住哆嗦一下。
“老师,今天生病的那个女人……是那个将……”
“专心开你的车。”
傅与斯冷吸一声,望着夜色里朦胧的景象,只能看到大片的绿植阴森可怖。
换做是白天的一定是不一样的。
傅与斯只在心里希望,这一次傅时砚这次可别再重蹈覆辙。
车子的尾灯慢慢消失在路的尽头。
直到站在露台往下俯瞰的人瞧不见,他才将电话收起。
隔着玻璃,床上的人睡得倒是安稳。
走到露台上的沙发区,傅时砚愣神,这里是上次她意外睡着的地方,她总是那么爱粗心大意。
身体好不好也不知道。
着凉了,本就该忌生冷忌辛辣。
只顾玩不顾后果的下场就是这般,生病了难受躺在床上打着点滴。
他拿起另外一个手机,登上他的工作社交账号,点开朋友圈刷到苏婉今天的分享。
拉下去,在展示今天吃了什么好吃的,还附带上一句祝福:好姐妹离婚快乐!天下男人多得是,不要在一个男人这里吊死。
他赞同前面部分,后面部分不赞同。
照片上,两个女孩子很精致,不过安熙那块部分颜色要黯淡一点,比不上苏婉自己的。
这点小心思。
傅时砚轻声嗤笑着,单手撑着身子,嘴边拂过吐出的烟雾。
傅与斯的话还犹在耳边。
傅与斯,傅柯洲跟原配妻子生的孩子,是傅老爷子名正言顺的孙子,大家族里各方面排第一。
就是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在高中时转身选择读医,而后出国。
整整好几年,对家里的事情不闻不问。
无论傅老爷子发再大的火,傅与斯就是对傅家的生意不感兴趣,轻飘飘一句话就彻底断了跟傅家的关系。
“我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我可以选择我自己的人生。”
然后把傅家养育他这些年的花销,一分不差全部打了回来。
傅与斯跟傅时砚算是某种程度上的亲兄弟。
奇怪的是,傅与斯莫名恨透傅家的一切,唯独跟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兄弟走得很近。
一支烟很快便燃尽。
嘶。
身前的伤口兀自地作痛。
他这条命,有半条是傅与斯救的。
傅与斯事实喜欢讲究清楚,恩怨分明,不差任何人,也不希望任何人欠他。
这条命还未偿还以前,打电话过来提醒他,别再浪费。
他怎么会听的进去呢。
今天的风吹得格外地大,很快便将他手里的烟吹灭,他也无心再续上。
坐了一会后,傅时砚进了卧室。
点滴刚好滴完。
傅时砚替她拔掉手上的枕头,揉着她冰冷的手,难怪眉头皱着,这么冷的手,想必手应该很疼的吧。
感觉不是那么凉了后,他走进浴室简单冲洗一下,穿着一条睡裤进了被窝。
将他身上最暖和的地方紧紧贴在安熙身后,双手则是搂着她的腰,听着她有规律地呼吸声,傅时砚也渐渐来了困意。
第二天,安熙是在傅时砚怀里醒过来的。
天光乍亮,他难得没有起很早去公司。
试着推了推,觉得面前有股障碍,安熙睡得迷糊分不清现实,以为做梦或是鬼打墙,惊慌着就要坐起身。
一股更有劲的力量却把她箍得更紧。
“别乱动。”头顶上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极致的诱惑,她心脏漏了一拍,很快才反应过来,这是傅时砚……
“再睡会,好不好?”
傅时砚略带撒娇的声音,钻进她颈窝的地方,蹭了蹭。
有点痒。
“别……”
“那就这样。”
傅时砚将她的身子一转,还未看清他的样子,炽热的吻贴了上来。
她没什么力气,怎么也推不开这具滚烫的身体。
傅时砚抱住她的腰身,贴住她的耳边,让她别那么紧张,“放轻松,我不想伤到你。”
“唔……阿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