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砚走进去直接手起刀落,把桌子中间的烤猪肉剁了稀巴烂,转身冷着脸离开。
舒云跟了上去。
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幕,还未等他们回过神,只瞧见傅时砚一个冷然的背影,在门缓缓关起时不见。
几人面面相觑,主人公都愤然离席,哪还有继续吃下去的必要,也纷纷拿起东西离场。
楼下,风萧瑟。
舒云抱着傅时砚的外套,“老板,要穿外套吗?风大。”
突然刮起一阵冷风,呼呼往他这边来,从散开的领口灌进身体里。
傅时砚并不觉得有多冷,指尖嵌入到发丝里,黑色的发融入到夜色当中。
点燃一支烟。
安静的路边只有他跟着旁边挨自己许多的舒云。
“老板,刚才您不该那样做的。”
傅时砚看了她一眼,“你怕了?”
“不怕。”舒云沉声道,“爷爷最近也来J城了,傅硕川寸步不离地跟着。”
“那个位子轮不到他来坐。”
烟蒂被摘掉踩在地上,形成一道凌乱的圈。
南沽坐在主驾驶把车稳稳停在跟前。
“时间还早,去江院看看爷爷。”
江院。
江南园林风格的院落,坐落J城的同样繁华的城区里,是前个朝代的私人府邸。
后来被傅家买下,成了傅老爷子养身的地方。
京都的冬天太冷,特别是入秋以后常会裹着雨雪,夏天酷热难耐。
J城的水土养人。
冬暖夏凉,刚刚好。
“二爷。”
长廊口蹿出个人影,叫住要赶去主院的傅硕川。
“这么晚来,有什么事?”
傅硕川慢下脚步,让旁边的佣人接过手里的药罐,先送到老爷子屋里头。
等到人走开,选了一座凉亭。
“今晚上的宴席本来吃得好好的,中途来了个人带着太太来敬酒,女人离开后,傅时砚就跟着出去。”
“哦?”
“再回来,傅时砚冲着那些人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发脾气是为何?”
傅硕川不过刚四十出头,保养的特别好,除了鬓间有几根银丝外,看不出他真实年龄。
手里把玩着珠串,听来人说的消息津津有味。
“那个女人看着有点像……”
“这里没人,放心大胆了说。”
“二爷可还记得,三年前那场骚乱里,傅时砚家里丢了个东西。”
傅硕川怎么会不记得。
那可不是一般的东西,是一只金丝雀。
被傅时砚养在很深很黑的地方里,要不是发生那场骚乱,他还不知道傅时砚居然还有在意的东西。
“回去吧,找个时间让人把这事告诉给老爷子。”
他就不信傅南康知道了,还会对傅时砚寄予厚望。
一个年轻人不知道韬光养晦避其锋芒,整日高调行事,迟早是要在阴沟里翻船的。
……
南沽开着车行驶在路上,一辆车也见不到,车后座人身上溢出的冷气,比深冬还难融化。
副驾驶的舒云倒好,上车就闭目养神。
南沽边看着前方的路,不断看着后视镜里的傅时砚……脸色铁青,实在太吓人。
不知是谁惹到了他。
倏地,南沽开口说道:“老板,刚才我见到沈放的车了,跟咱们同一个方向出来的,她好像也在。”
夫妻俩人都喝了酒,叫了代驾开车离开的。
不说还好,一说气氛更加不对劲。
连舒云都睁开眼,皱着眉头十分抵触南沽的行为:“别提她,好好开车。”
“哦。”
他知道是谁惹老板生气了。
……
回到家,已是深夜。
客厅的灯还亮着。
安熙打开车门,将沈放拽了出来。
不知他到底喝了多少,反正整个人脸红得像猴子屁股,还流着口水。
刚将他的手臂挂到身上,艰难走了两三步,沈放大呵一声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