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满脸的虚情假意,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吗?
他才不信他是单纯的以父亲的身份保下他们二人。
“林,鸣儿,为何这般看着爹?”井下的心思异常敏感。
可能与他在凤家当了将近二十年的上门女婿有关,毕竟上门女婿不是那么好当的。
“嘁”,凤鸣嗤笑一声:“既然当年狠心丢下我们,就不要再问了,假惺惺的,演给谁看呢。”
“林,鸣儿,为父当年真的是有难言之隐。”井下愧疚的说:“当年,为父是真的想家了,才跟着回了东倭……”
“闭嘴,不要提东倭,若不是你暴露了身份,我们跟娘又怎会受那样的对待。
你知道我们在凤家过得什么日子吗?冷嘲热讽、缩减用度,最后靠我娘绣花补贴,才勉强度日。
那时候,你在哪呢?在哪呢?我娘去的时候,瘦得剩了一把骨头,她是饿死的,饿死的!”
最后一句,凤鸣近乎歇斯底里的怒吼。
他抱着头蹲下来,这个世界上,唯一给他温暖的人,就是他的母亲了。
二十年了,他再回想起来,脑海中竟然对母亲的印象模糊了许多,仅余下她最后瘦得脱形的模样。
突然,一只手轻轻拍在他的背上。
凤鸣抬起头,看着同样蹲下的井下,眼里充满了不屑。
井下却像未看到一般,慈爱的拍拍他的背说:“是我的错,当年回到东倭,你祖父病重在床,我,我不得已才留下来。
后来,被师父选中,跟着他修炼,修炼达不到师父的要求,是不准许出山的。
你也知道,爹被选中时,年岁己长,修炼非常吃力,所以,所以……我,我来晚了……”
凤鸣听着他的理由,冷笑一声,转开目光不去看他。
井下对他的态度不以为然,问道:“你,你的弟弟呢,他……”
凤鸣再次冷笑,看吧,这才是主要的。
他再次转头盯着井下,眼底皆是嘲讽:“你从一开始便知道我不是你亲生儿子,是吧?”
井下眼神微缩,几息后回道:“是,爹从一开始便知道,但爹并没有亏待你,视若亲子。”
凤鸣冷冷的说:“是啊,你没有亏待我,因为我吃的用的喝的全是凤家提供的,将我养育大的是我的母亲,而你,只是为了一份面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