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广财被程瑾瑜的眼神吓到,猛得往后退了两步。
似乎觉得哪里不对,他又挺了挺胸,拔直身腰,怒斥道:“哪里来的宵小之徒,竟敢冒充本老爷的儿子?!”
“呵呵。”程瑾瑜凉凉的笑了一声,望向程广财的眼神充满了不屑、讽刺。
“我的好父亲,竟然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认得了吗?”
程瑾瑜的话音不高不低,语速缓慢,却又极具穿透力。
至少,大门外围观的人都听清了。
程广财手抖的厉害,嘴唇哆嗦着,“不,不,不可能,我我我儿呀,你怎么就染上疫病,让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呢,呜呜呜……
爹将你转到爹的院里,亲自照顾,妄想感动神灵,保佑你渡过这一劫……呜呜呜,我的儿呀!
你走后,爹日思夜想,食不下咽,好不容易略有振作,竟然有人心思歹毒,来戳爹的肺管子……”
“嗤。”程瑾瑜冷笑一声嘲讽道:“染了疫病?你亲自照顾?”
“对,他他已染了疫病,本老爷将他搬到自己的院子,亲自照顾,这府里人人知晓。”
“哈哈哈哈哈。”
程瑾瑜哈哈大笑,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他厉声说道:“我的好父亲,你可真是说唱俱佳,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说罢,他转身看向围观的人,说道:“程老爷不认得我是谁了,大家说说,我是谁啊?”
“您当然是程大公子啦,半年前,您还救过我一命呢,是我的大恩人。”
一个汉子挤进人群,激动的说:“程大公子,您没有死?太好了,太好了。”
“就是啊,您就是玉树临风、心地善良的程大公子,我们都认得。”
“对对对,前年闹灾,我家实在揭不开锅了,到柳记粮店买粮,大公子还让掌柜多给我称了五斤粮呢。”
“那年我娘重病,我家银钱不够,医馆都不收了,还是大公子您给垫了银钱呢。”
“大公子,要是谁说您不是程大公子,老子捶死他!”
“……”
一时间,曾受过程瑾瑜恩惠的人,群情激昂。
这时,之前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汉子,伸着脖子对院子里的程广财说:
“程大老爷,这就是程大公子啊,您怎么能不认自己的儿子呢?大公子真的染过疫吗?
临海县也没听说哪发过疫呀?你是不是跟戏文里说的一样宠妾灭妻,连夫人生的儿子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