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河。”陈半闲打量他几眼:“闻名已久,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沈清河一双眼睛如名字一般,如清河流动,站在黑鸦身前,防止陈半闲再出手。
黑影的灵魂已经衰弱到了极点,马上就要死了,复活的确能复活,但复活的厄照神,来不及成长到抵抗第一劫。
<divclass="tentadv">“陈半闲,陈大师,咱们可以坐下来谈一谈,也许你不明白,第一劫到底是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他神情恳切,没有百湖城信仰的骄傲:
“那真的是整个人类的劫难,我们必须团结一切力量,利用一切力量,才能在第一劫下生存下去,尽可能的活更多的人。”
“那,你就说说吧。”
陈半闲随意靠在石匾上:“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你的时间并不多。”
他虽然看着沈清河,眼中倒映的却是那些被洗脑的妇孺,那厨房中被放干鲜血的一对孩子。
她们的灵魂在催促,厄照教,不能存在。
沈清河不再隐瞒:“第一劫,劫从两处来,一处为天,一处为地……”
“天发杀机,斗转星移,自大宇中的夏风吹来,吹得万物焚毁,吹得众生干枯,存活者将生长,不存活者成尘埃。
众星将重新排列,北斗颠倒,荧惑耀世。”
“地发杀机,龙蛇起陆,远古的山川将取代我们的世界,坠落间众生毁灭,大江干枯,高峰成沟壑,大山化顽石……”
如此可怕的场景,在沈清河嘴里说出,他的神情悲伤,似乎亲眼见过那等惨剧。
沈清河问陈半闲:“我问你,这样的惨剧,你能抵挡吗?”
这样的惨剧,陈半闲一个人是肯定无法抵挡的。
“我并不能。”他实话实说:“这头老鸦,就能抵挡了?”
他冷笑一声:“信仰之力可没有那么神奇。”
第九手中的除外。
“他可以。”
沈清河这样说道:“以众生的念力抵抗天风,以万灵的信仰造神,化为龙蛇,与那些远古大山争地。”
“就不能换一个教派?非要用厄照教这种邪玩意儿?”
陈半闲声音冷冽:“礼崩乐坏,死亡换生存,这样的生存还有意义?”
沈清河沉默片刻,低沉而无奈:“时间,不够了。”
如何可以,他何曾想用厄照教?
“时间不够了,正神信仰太慢,只有邪神才能快速收割信仰。”
他的意思陈半闲也明白,一个人变好很困难,但要是变坏,那也是一瞬间的事。
“你知道吗?我奔走各界没有一刻停歇,为的只是生存,只是为了我人族的生命延续。”
沈清河颓然吐息,浑身上下仿佛没有多余的力气,很累,他很累,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