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还记得晚辈,晚辈心中当真感慨万千。”
霍戍抱着手听两人叙了半天的旧,他倒是听桃榆提起过邓沉珩是在工房做事的,年纪轻轻就混上了典史不是有门路就是确实有才能。
今朝听两人的谈话,总结为后者。
既是如此,那就再好不过。
眼看着两个文人客气着就又要再来一番惺惺相惜的话来,他直接出言打断了两人:“你可看过村里的地形地势了,有没有什么计划,我也好去通知村里人过来按安排办事。”
邓沉珩闻言止住了要继续和蒋裕后相谈的心思,立马就比划起来:“这边地靠山林,取木容易,做水车不怕没有材料;再者溪流离庄稼地也不远,抽水灌溉易可取。”
“另外还有高处山涧,只要引水过来就不怕地势高的水田无法抽水灌溉,一高一低两处取水地,地势高地势低的水田皆可顾忌。”
霍戍闻言眉心一展。
果然有才干的人就是好使。
既然已经把事情定下,便也没什么好拖沓的。
霍戍回去同纪扬宗说了这件事,他立即召集了村里的人听从邓沉珩的安排开设农田。
听闻有人帮着建设农田水利,村民自是一万个乐意。
农桑为生计大事,再没什么比这更能牵扯农户的心的事了。
依照邓沉珩的安排,先规划了水车灌溉路线,选出最便于灌溉的土地再进行旱地改田。
各家劳力分为两批,一批负责按照原计划平地挖池,一批负责伐木建造水车和通水渠。
如此两厢一并进行,彼时旱地改为田后,统一放水灌溉,如此就省得了村里人再挑水进田,会省下很多力。
听从邓沉珩的计划,村民们都很有信心,虽初始看有些麻烦,似乎还增多了手头的活儿。
但水车建起来并不是只用那么一回,往后每年夏时干旱少雨的时候都能用水车进行灌溉,不知能省多少力气。
秋日里,大家风风火火干劲儿十足,一别于同州十月间农忙转闲,反倒是更春播似的热闹。
山里的秋意总是格外的浓些,常青树总归是不多,大抵还是春生秋落的树木。
四面的山头不是红就是黄,一阵秋风过来,刷刷的落叶声,地面上的枯树叶能积上厚厚的一层。
桃榆在院子里围着炉子煮茶,霍戍从山里给他带回来了些栗子。
这头林深僻静,栗子都四溢生长的大颗,放上一日沉淀后炒熟的栗子又甜又糯,他就着茶一口气能吃上好多,不过忌惮吃多了上火,还是不敢太过放肆。
“你们俩要上哪儿去?”
桃榆吃了会儿茶便靠在放了软垫的椅子上,现在他坐得稍微久一点腰就受不了了。
看见从外头路过,不断朝对方扔东西的纪文良和金柯鹿,简直孩子气。
金柯鹿听见桃榆的声音,转便窜进了院子,他自来熟的拿起栗子就吃:“听说二哥夫在这边开设水田,过来看看热闹,草场那
边也想开水田呢。”
桃榆应声道:“我听说了,阿戍说会一并规整。”
“我听说你们俩成婚以后要住林村那边,是要重新建住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