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几分胶着,徐州营兵马便已然陷入混乱。兵卒丢盔弃甲,被杀得抱头鼠窜,不到一炷香便已逐渐失去战力。
“中计了!快撤!”郭正军脸色大变,挥刀砍翻一名兵卒便策马往林间奔逃。“徐平是想将咱们一网打尽!莫要恋战,能走多少是多少!”
“早在前些日子就可将之一举歼灭,如今反被咬上一口,简直荒唐!”许定山瞥了眼不远处正在围剿自己兵马的玄甲卫,心中已然是怒火中烧。“韩将军马快,我等牵制徐平,你杀开一条血路,即刻回去向陛下请旨搬救兵!
如若不然,这一千多人都得死在此地!”
话落,郭正军和许定山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爆发出全部战力,转身又向徐平反冲而去。
“……”韩布倒也未曾纠结,他眉头微皱,旋即将内劲提升到极致。寒芒乍现,强大的刀劲携带万钧之势,顷刻间逼退围拢的玄甲。
他回头瞥了眼二将,又将目光看向追杀残兵的徐平,旋即重夹马腹,朝着徐州营方向飞驰而去。
“大将军……”
宁武话未说完,徐平便抬手打断。看着韩布远去的背影,他并没有下令追击。“八境后期的战将,他要走,老爷子都留不下!
再说了,他若不走,怎么引皇帝来援!”
唐禹和薛刚面对李尚武和卢承远,不知能打出多少战损。但无论怎样,韩布回去搬救兵都是必然的。
否则,此地的徐州营定然全军覆没。若真如此,隆圣帝麾下可就没多少兵马了………
官道上还在厮杀,而韩布一路疾驰,不到一个时辰便看到了徐州营的营寨。
未行通报,也未作停留,他策马径直冲过营门,直奔中军大帐而去。
而此时,隆圣帝正斜倚在楠木椅上闭目养神,帐内安静异常,只有韦全轻轻扇动蒲扇的声音。
片刻之后,韩布一把掀开帐帘,大步冲入其中。“末将韩布,参见吾皇万岁!”说罢,他单膝跪地,声音颇有些急促。“启禀陛下,大事不妙!咱们中了徐平圈套,在官道被其麾下兵马围困,如今损失惨重,还请陛下速速派兵前去驰援!”
听闻此言,隆圣帝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平静的落在对方身上。看着韩布满身血污,颇有些焦急,他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反而沉默了许久。“说说吧,怎么回事?”
“回陛下!末将领旨送粮,徐平的确派兵前来劫道。一番厮杀,其部援军莫约一个时辰便赶到战场。末将与之交战许久,郭正军等人才率部而来。”说话间,韩布骤然起身,脸上表情来回变幻。“本以为可将来援之军吃掉,却不想徐平那厮倾巢而出,反将我军围困。
如今,郭、许二将还在率部抵抗,还请陛下速速发兵驰援!”
听完对方的话,隆圣帝起身负手,脸色竟是流露出几分意外。虽如此,这几分意外很快又消散不见。“韩布啊,你也算久久经沙场,可知徐平为何会倾巢而出?”
韩布先是一愣,旋即抱拳拱手。“自然猜到我军意图,故而反制!”
“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想来是李尚武和卢承远过于轻视对方,这才让人摸清了根脚。”说罢,隆圣帝轻叹一声。“此二人一是禁军统领,一是世袭国公。他们常年在京,自然久疏战阵,此番派他们前去叫阵……的确是朕到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