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乩野去边疆半月有余,前朝既未传来他得胜的消息,也未传来他战败的消息,边疆的消息就像是被完全封锁了一样。
这样的征兆并非是好兆头,殷乐漪心神不宁,连消磨时光的杏花图都画得心不在焉。
殿外的小宫娥在这时匆匆走进来,行礼道:“公主,陛下身边的公公来我们殿中传旨了。”
殷乐漪心中一紧,面上仍从容地走出去,正要行礼接旨,那内侍便笑着道:“公主不必行大礼,奴才是来传陛下的旨意,带公主去赴宴的。”
近日外邦朝贡,殷乐漪也听闻过今夜要在宫中设宴款待外邦使臣之事,但这样的场合魏宣帝又怎会让殷乐漪出席。
她心生疑虑,却不敢抗旨,只得想出拖延片刻的法子:“还请公公前去回禀陛下,待芙蕊梳妆一番后便前去赴宴。”
内侍上下打量殷乐漪一眼,“奴才瞧着公主今日这身正好,还是莫要误了时辰,耽误了陛下对公主的青睐。”
连梳妆的时间也不给殷乐漪,更让她疑心,但她不能不去,又会给魏宣帝治她罪的机会。
“那便有劳公公带路了。”
宫宴开席,皇后仪表端庄的从旁作陪。
魏宣帝在使臣们的赞颂中开怀大笑的饮下一杯又一杯,皇后面上虽也陪着笑,心里头却因白日的事对魏宣帝生出怨恨。
她年轻时也为他争风吃醋过,可眼见着他往后宫里抬进一个又一个新人,她那颗心也便慢慢的冷了下去。
她想着自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未来是要做太后的人,她的儿子又是那样的能干,坐上太子之位是迟早的事。
可半路却杀出个战功赫赫的赫连欺,让魏宣帝无比偏宠,哪怕他是个罔顾人伦意图与皇妹结合之人,魏宣帝还是将他送上了太子之位。
赫连殊也是他的儿子,她的殊儿为了大魏也曾殚精竭虑,他怎可如此轻易就抹杀了殊儿的功绩和前程,连今日的宫宴也不容他参与。
魏宣帝丝毫不知皇后心中所想,他喝得正是尽兴,抬手一指使臣,“朕有意与真国结为秦晋之好,两国往后世代交好,爱卿以为如何?”
真国不过是边陲小国,与魏国相距万里。他们真国能得魏国皇帝赐婚,实在受宠若惊的很,“臣自然感激涕零!”
魏宣帝满意点头,“我有一女名唤芙蕊,生得国色天香,年纪与你们的三皇子正好相仿,想来能凑成一对佳偶……”
“芙蕊公主到——”
魏宣帝闻
言更是拍手叫好,“朕正说着她,她便到了!快!传芙蕊公主进来!”
殿中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向殿外看去,只见一粉衫娇娥仪态万千的走进殿中,气质脱俗,容貌倾国,美的不可方物。
落在殷乐漪身上的目光充斥着打量,她一进殿中便感到有些不适。
“芙蕊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魏宣帝笑着抬手,“起来罢芙蕊,朕召你前来是有一桩喜事要告诉你。”
殷乐漪直起身子,抬头不经意触及到皇后的眼神,发觉皇后看向自己的眼中竟有几丝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