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躯投下的阴影如一堵高墙笼罩在殷乐漪的上方,危险逼仄,她挣脱不开,腰肢被紧紧桎梏着,他阴恻的气息从她后方漫上来。
“殷姮,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竟敢和旁人亲密?”
殷乐漪这一刻只觉后颈生寒,“唔唔……”
她的声音被尽数堵在了陆乩野的掌心里,什么话都说不出。
“你竟还敢对他笑。”陆乩野将她的腰按在池壁上,俯身压住她身子,“你找死是不是?”
她身上只一条齐胸襦裙,被温泉水打湿后变得轻薄无比,陆乩野身体严丝合缝的贴上来,她几乎是即刻便感受到他身下传来的异样。
陆乩野更是丝毫不避讳,埋首将她的耳垂含在唇齿间吮咬亵玩,莹白小巧的耳很快透出滴血似的红,痛痒和不可名状的酥麻之感让她羞耻的肩头发颤。
“不留婢女侍奉,是怕她瞧见我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
陆乩野攒着的一腔怒意在见到殷乐漪后,骨子里的恶劣尽数冒出,他拉低她齐胸的
裙头,拨开她粉色的小衣边缘,露出她胸口上的牙印。
泛着淤青的一块,在这片雪白春色上显得格外突兀刺目。
这是陆乩野在殷乐漪身上打下的烙印,是她属于他的证明,可她却竟敢揣着这一块烙印投入其他男子的怀中。
他桀骜不驯,眼高于顶,从来都是旁人艳羡嫉妒他,他几乎从未有过嫉妒旁人的时刻,他不屑,更鄙夷。
可就在几刻前,见到殷乐漪与裴洺并肩穿梭在山间,她笑着入裴洺的怀,他竟嫉妒的想要发疯。
是殷乐漪让他失了控,是殷乐漪将他变成这副连他自己都不屑一顾的模样,陆乩野不可能放过她,便是死他也要拖着她一起下地狱。
“裴洺要是看见你身上的痕迹,你说他会怎么想?”
陆乩野流露出心底的恶意,嗓音含笑:“他必然会想,你定与其他男子在床笫间行过鱼水之欢,你身上的每一处都被其他男子瞧过看过摸过吻过……届时裴洺,还会待你如珠如宝吗?还会将你视作高贵的公主吗?”
他偏头在少女的脸颊落下一个吻,似是想到他口中的场景,愉悦的眼尾一弯,俊美的脸庞上笑意无邪:“他不会的。”
殷乐漪羞愤的浑身发抖,他的话实在欺人太甚,她拼命地挣扎,张嘴用贝齿咬住他掌心的肉狠狠地咬,血的气味一下子在她唇齿间蔓延。
陆乩野松开捂她嘴的手,她转身面向他,抬手便是一巴掌扇在他的面上。
“……陆欺,你无耻!”
她的指甲在他的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她见他笑容瞬间凝固,眸光微敛,摄人狠厉的视线紧接着落在她身上,仿佛要将她挫骨扬灰。
殷乐漪怕的心尖剧颤,可对他的愤恨更胜过恐惧,她啜吟:“我如今早与你毫无瓜葛,我不是你的妾室更不是你的物件,我要同和何人亲密,向何人笑,都与你没有半点干系……”
“……裴洺更是谦谦君子,他才不会像你这般的卑劣无耻!”
“我卑劣无耻?他谦谦君子?”陆乩野怒极反笑,他按住殷乐漪的后颈逼她仰头,“他要是谦谦君子,怎会前脚出了你的院子,后脚又去寻别的女子?”
“那柳云莘提前几个时辰便放走了自己的马,在山道上候着他,伪装出意外受伤等他英雄救美。他们之间要是没有半分纠缠牵扯,柳云莘又怎会为他如此大费周章?”
泪珠连串的沿着殷乐漪的下巴滴落,她睫羽颤着,“即便如此,那也只能证明云莘对他别有用心……我相信裴洺,他与你不同,他做不出恃强凌弱欺压女子的事来……”
这番话落到陆乩野耳中,便是裴洺有千般好万般好,在她殷乐漪心中,他陆乩野根本不配和裴洺相提并论。
陆乩野冷笑连连:“你信他又有何用,他不过一个降臣罢了,魏宣帝看似宠信他们裴家,实则不过是给他们几分面上繁荣罢了。他无兵无权,你在魏国皇宫中他鞭长莫及,他根本就护不住你!”
“那又如何?这一切与你又有何干?”
殷乐漪用力推搡着压制她的少年胸膛,“……陆欺,我早就不是那个被你藏在将军府里,日夜需得看你脸色过活的无知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