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乐漪随手扯了扯胸口的襦,也不知是不是殿中门窗紧闭,她竟觉得有几分热,身上的酒气也被催的愈发浓郁明显,熏得她脑子晕乎,四肢也有些发软。
殿门忽然被推开,殷乐漪以为是木槿折返回来,想殿外看去,却见一陌生的侍卫走了进来。
殷乐漪立刻警惕起来,“我没唤人进殿,出去。”
侍卫反手将殿门带上,大步逼近殷乐漪,面露贪欲之色,“我见公主一人独处惹人怜爱的紧,特来殿中伴着公主。”
殷乐漪连连后退,惊慌地拿起一旁的茶壶便向他砸了过去,“来人……”
她浑身无力,被侍卫轻易的便躲过去,她伏在榻上想爬都爬不起来,殷乐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子不对劲,即便是醉酒也不可能醉到这般程度。
侍卫翻身上榻握住殷乐漪的肩头将她按在榻上,脸上的**令人作呕,“都说晋国芙蕊公主天香国色,今日一见果然所言非虚……”
殷乐漪想唤人,声气有气无力,想反抗身子更是软绵的紧。
她眸中溢出恐惧的泪,“……你若敢动我分毫,待我醒来,一定杀了你。”
侍卫被眼前美色所迷,哪里还管得上那许多,嘴里更是不知廉耻的吐出**之词:“有幸能一钻公主的裙底,我便是此刻就死也值当!”
侍卫急不可耐的冲着殷乐漪俯身而来,殷乐漪紧闭双眸,泪珠从眼尾绝望的落下。
只听得头顶传来一声闷响,似是尖锐的利器刺入皮肉之中所发出的声响。
殷乐漪缓缓掀起眼帘,只见那侍卫面目狰狞,被人从后捂了嘴,当胸正中一把匕首,顷刻便断了气。
匕首从侍卫胸膛被抽出,鲜血溅落到地上,侍卫的尸首被丢到一旁,露出后方的人。
陆乩野手握着沾满血的匕首,居高临下的瞧着榻上的殷乐漪,见她满面潮红,裙衫凌乱,眼眸里更是噙着一汪碧波似的泪,无助可怜极了。
陆乩野见状扯了扯唇角,面上笑容嘲弄至极。
殷乐漪见来人是他,浑身的血都凉了大半,那侍卫或许只图色为坏她名节而来,可陆乩野却必定是来索她的命。
“你……你来作何……”
陆乩野在她身侧坐下,探手熟稔的取下她腰间的绣帕,擦拭他匕首上的鲜血。
“我不来,你便要被先奸后杀了。”他声中含笑,“殷姮,我又救了你一回。”
殷乐漪半分也不信陆乩野
会好心救她,她使出浑身的力只勉强从榻上挪了几寸,体内不可名状的热意一下子烧的更烈,像是钻进她的心神骨髓里将她燃烧殆尽。
“你不会这么好心……”殷乐漪无力的泪如断珠落,“你定是恨我算计你,来找我讨命的……”
“你还算有几分自知之明。”
陆乩野嗤笑,匕首被他擦拭干净,他将削铁如泥的刀刃贴在了殷乐漪的脚踝上,“你那日逃走射伤了我属下的一条腿,我挑断你的脚筋废你一条腿正好。”
她的罗袜脱下后便未再穿,她身上的肌肤烫的似着了火,冰凉的利器触碰她的肌肤让她得到了一丝舒缓,脚踝不受控的往陆乩野的匕首上靠。
偏偏她理智尚存,知晓自己眼前的少年有多想取她性命,更知晓自己此刻的迎合便是飞蛾扑火,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泪珠簌簌地坠落。
“不要,我不想伤他的……可他只听你的话,我若不伤他便没有机会从你身边逃走……”
陆乩野积攒多日的怒火因她这句话复燃,“殷姮,你千方百计地想从我身边逃走,为此还不惜伤我手下,算计我取我性命。我还当你回到你母亲身边能有千般好万般好,今日一见,还不是卑躬屈膝,任人拿捏!”
他言辞恶劣至极,字字诛心,将殷乐漪所剩无几的颜面都戳破。
在魏国皇宫的短短数日,她日夜如履薄冰,饱尝屈辱和刁难。她又深知母亲不易,更是不敢将自己的烦闷在母亲面前透露半分,唯恐母亲因她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