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个四品文官,那以后多少人家抢着嫁姑娘呢!但他是个武职啊!
人家姑娘家中父兄当官,家庭和睦没有破事,年纪还在二十以上,能留到这个年纪是万万看不上路承炀这样的武职。
人家文官怕污了名声,武将家又没那个耐心。
被媒婆了一脸口水的路承炀倒也没生气,知道自己有些为难人家,他好声好气的塞了银子请这位继续找。
媒婆也是直爽,上下打量之后就道:“那老身就丑话说在前头,这再找只能找那守寡的妇人了。”
路承炀琢磨了一下,他没什么忌讳,人家守寡也不是自己愿意的,年纪、人品合适就成。
守寡的妇人总比十五六的小丫头合适,他心糙的很。
他一摆手,“那就您看着来,我没什么在意的。”
媒婆这回乐了,这要是奔着嫁过人的妇人去,那选择还多了呢。
丁夫人就是从这儿才知道这件事的,恰巧她娘家侄女想着再嫁,这不是刚好合适嘛。
丁翰章听夫人絮絮叨叨说了好几日,便道:“那你不妨和小昭说说,他能做主。”
丁夫人“唉”了一声,她也没细问,反正这死老头是不会说的。
丁夫人就这么把口信递到了路家去,在贺云昭来看望师父师母的时候也露了口风。
贺云昭觉得不错,师母的侄女有意嫁人,路承炀又未曾婚配。
而在路承炀看来,既能娶妻又能和新主关系更紧密,一举两得!
五月的京城飘着槐花香,马车上的金铃被风吹的凌凌作响,贺云昭端坐马车内,帘子支开一半,顺着车窗向外看去,京城百姓挑着柳条筐将自家的菜拿出来卖,市井百态尽收眼底。
贺云昭莫名有一种想法,所谓的在京城引起震动,或许只是在朝臣与文人之间。
真正的百姓其实并不关心太子是谁,只在册封大殿那日受到金麟卫抛洒的铜钱才会跟着喜悦。
马车前路承炀骑马护送,他如今倒成了东宫的侍卫一般。
今日贺云昭约好与穆砚一同去探望师父,顺道将路承炀也带上好给师母瞧一瞧。
轱辘辘的马车缓缓停下,贺云昭撩开帘子踩着踏杌下车,招招手示意路承炀过来,她吩咐道:“你同孤一起进去。”
“是,殿下。”路承炀回道。
他扭头看着丁家大门,有些惊讶。
门外三尺青石阶,青苔上散着碎玉般的落英,两株银杏树相对而立,待从门口进入,只看周遭便有闲云野鹤的舒适之感。
顺着小径向内,贺云昭心情不错便开口介绍了几句,“那是琉璃鸟又叫白腹琉璃。”
头顶钴蓝色的小鸟在林中顽皮的跳跃,一点不怕人,看的路承炀颇为惊奇。
太子殿下到了自然有人来迎接,早到了半刻钟的穆砚便同丁令仪一同出来。
小径尽头一男一女结伴而来,穆砚换下武将的衣衫,今日穿了一件圆领银黑色的袍子,他远远瞧见了人影,脸上迸出笑容,长腿一迈就快步跑了来。
“殿下。”穆砚拱手行礼,贺云昭伸手抬了一下。
“到师父家中不必这么多虚礼,只当我是师兄便是。”
穆砚听了前半句话还笑着拉她的手,听到后半句眼神一囧,他俩是同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