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瞻从头听到尾,他仔细斟酌其中的细节,可无论从哪里分析都认为户部没问题。
卢见宏是贺云昭问过曲瞻后精挑细选出来的,此人出身虽也富裕,但不是那种官宦世家,身为二品大员,本人最大的名声来源于学术方面,能力虽强,但却是最不可能操纵盐政的人。
假如此人心中有鬼,曲瞻立刻便能借着何礼之死的内幕试探出一二。
若此人清白,那从他下手了解户部的事是最合适的。
曲瞻琢磨半晌后抬眼,他看向卢见宏,见他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便开口问:“大人,假如户部有一个人操纵了盐政,逼死了何侍郎,您认为这个人会是谁呢?”
卢见宏能客观简述的只有那些有记录的事,但有些事便是没有证据心中却怀疑的。
曲瞻笑道:“您放心,只是猜测,算不得证据。”
卢见宏大笑出声,他点点曲瞻,“狡猾!”
出自他口的怀疑,必有人去查。
既然说了他就不怕什么。
卢见宏道:“若是有这么一个人,本官认为左侍郎韩轸最可疑。”
“韩轸?”
……
曲瞻对这个人不陌生,贺云昭对这个人也很熟悉。
当年韩侍郎回京的接风宴,贺云昭也是参加了都。
她对韩轸的印象就是十分爱才的一个人,有些世家子弟的傲慢之气但是又有边疆历练出来的果断。
此人回京后便坐上了户部左侍郎的位置,在如今的韩家,排除那些老爷子的虚衔,他应当是韩家官位最高的人。
贺云昭伸手敲敲桌面,“我记得韩太妃带着女儿回了娘家,对吧?”
曲瞻点头,思索道:“对,就是这个韩家。”
“韩轸对常裕的提拔可是有迹可循,常裕在户部的几年都是在韩轸手下做事,是后来才调去了工部,又被举荐被转运使。”
韩轸,唇齿间琢磨着这个名字,本以为没有关联,但韩轸的名字一出现,这才察觉,似乎每一步都少不了韩家。
贺云昭突然想起一个人,“李景还在国子监念书对吧?”
“他母亲与姐姐都在韩家,他也该多去看看才好。”
曲瞻笑而抚掌,卢大人还说他狡猾,真正狡猾的在这才对,里外配合不愁查不到韩家的底!
贺云昭拿起茶杯饮一口,抬眼才猛然看见曲瞻一身金银绣线的衣裳,照的屋子都亮堂许多,头上的银冠更是闪亮。
银子这东西,其实没那么亮的……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
曲瞻收回撑在桌子上的手,理一理衣领,“如何?”
贺云昭挑眉,“穿成这样,要做什么去?”
曲瞻若无其事道:“给你看看新衣裳。”
贺云昭:“谢谢你哦。”
曲瞻:“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