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地区文风浓厚,历来状元出自江南地区的最多,最鼎盛之时,甚至连续两届状元是一个县的。
曲瞻即使是略输,但以他京城乡试解元的身份与阁老祖父的加成,前三名总是跑不了。
何况,科考考的都是主观题!差距确实有,但要是真能立刻在曲瞻和江南学子只见分出个高低,那就有鬼了!
曲瞻叹口气,他趴在榻上背对着贺云昭,淡淡道:“风起了……”
贺云昭侧身坐过去,低头看他,她问:“什么风起了?”
曲瞻手臂用力爬了一下,他额头抵在贺云昭手背上,他闷闷道:“陛下无子,有意诏宗室子进宫承教。”
内阁为此都快把脑浆打出来了,曲阁老格外不同,他对提出的两个人选都不太满意。
很简单,这两个人选虽说血缘与陛下最近,但他们的父亲曾经与先帝争皇位。
不是曲阁老杞人忧天,是他实在无法保证这两位的父亲对他们施加了多少影响,若是将来为帝,朝堂必起来纷争。
最大的隐患,其中一人的父亲甚至还活着!
曲阁老心里都骂脏话了,他心知肚明自己的同僚中有人已经开始押宝。
他之前致力于京都大营的改制,没腾出手,他现在站队都稍稍显晚了。
更别说他根本对这两个人选都不看好!
内阁的暗流涌动,宗室的步步紧逼,加上之前曲阁老改制京都大营触犯的利益,如今曲阁老承受了不少压力。
压力同样波及到曲瞻头上,今年会考的座师已定,必对曲瞻十分严苛。
只要会试无法在前列,那么殿试就有充足的理由不给曲瞻一甲的名额。
已经尝试过扭转局面的曲阁老在发现无法更改后多少感觉对不起曲瞻,便给这个孙子放了假休息,允他出门。
被催着出门玩的曲瞻立刻就明白是什么意思,心里自然郁闷难消。
“如今局势已定,反正也不会叫我落榜,我就干脆散散心。”
他抬起头,额头上被贺云昭的手印出两红印子,看起来滑稽又可怜。
他叹口气,提议道:“要不我给你讲讲题吧。”
贺云昭若有所思,伸出微凉的指尖触他额头红痕,“或许能有转机呢?”
“什么转机?”
贺云昭道:“百利无一害的方法,反正你都这样了,不如陪我做个实验。”
正好她在逐渐摸索科考的潜规则,如果能行,那么说明她似乎有一条成功的道路可以复制下去。
她从来都认为自己一定会成功,她既有努力又有天赋,绝不输任何人,那么凭什么成功不能是她的呢?
她轻笑一声,眯眼看向曲瞻,如同曲瞻这样的人在她前面,她尚且难平复心情。
但要是那些肥头大耳蠢笨猪话都听不懂的人凭借家世就能在她前面,她真的会气的骂老天不公。
“反正不需要什么代价,试一试如何?”
‘小白鼠’曲瞻诧异,“什么?”
贺云昭两只手捧着他的脑袋,笑嘻嘻道:“曲大公子就听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