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在房中正焦急不已,便见殷乐漪鬓散裙乱的走回来,担心的正要询问,便被殷乐漪摇头制止。
“木槿,替我更衣梳妆。”
“是,公主……”
木槿又另取了套裙衫,为殷乐漪擦拭身子时瞧见她胸口的伤痕,吓的捂住了嘴。
“公主您这是……”
殷乐漪昳丽眉眼流露出几丝倦怠,柔声叮嘱她:“此事不必再问,你切记守口如瓶,尤其是母亲那里,我不希望她知道此事。”
主子发了话,木槿纵使有满腔的惊诧和不解,也只得遵从。
“奴婢遵命。”
裴洺在院中候了殷乐漪将近一个时辰,面上丝毫不见恼意,眼角眉梢竟还隐有几分笑意。
“裴少卿久等了。”
裴洺从石凳上起身,见殷乐漪重新梳妆,换了一身鹅黄色的裙衫,便知晓她必定是泡过温泉,将裴洺的话听了进去。
裴洺凝视殷乐漪的目光不由得更加柔和,“微臣候公主乃是理所应当,公主身子觉得如何?那温泉可有一解公主的疲乏?”
殷乐漪神情一僵,但很快恢复如常,“……那温泉泡过之后的确解乏,裴少卿有心了。”
两人又一同穿过长廊,移步到正厅。
到了厅门,裴洺抬手恭请,“公主,请。”
殷乐漪向他轻轻颔首,提裙抬脚跨进屋内时,见柳云莘正站起来在向人行礼。
“臣女拜见殿下。”
殷乐漪朝柳云莘拜首的方向望去,只见陆乩野坐在主位那把雕花木椅上,视线漫不经心的和她对上,手轻抬。
“不必多礼。”陆乩野掠过她,瞥向她身后的裴洺,“我不请自来,裴少卿莫要见怪。”
裴洺心中虽有不满,但面对陆乩野却不敢显露分毫。
他抬手作揖道:“殿下能光临微臣寒舍,实乃微臣之幸。”
他拿出主人家的礼节招待,“午膳已备好,还请公主和殿下上座,柳小姐也一同用膳罢。”
殷乐漪轻咬下唇,移步到圆桌前,正要坐下,身后传来一道不紧不慢地问询。
“皇妹,不同皇兄一起坐吗?”
陆乩野虽是问询,但人却已率先坐在了殷乐漪的身侧,除非殷乐漪绕过他去到对
面才能与他避开。
可众目睽睽之下绕开又太过刻意,难免让人起疑,殷乐漪兀自镇定,在陆乩野身侧坐下。
柳云莘和裴洺在他们两人对面坐下,柳云莘听过陆乩野和殷乐漪的传闻,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们二人,忽然惊讶道:“殿下,您的脸颊怎的受伤了?”
殷乐漪轻轻朝陆乩野的面上瞥去,见他脸庞上果然有一条细长的干涸血痕,像是被女子的指甲划破的。
殷乐漪霎时反应过来陆乩野这条伤痕从何而来,忙将探究的视线收了回去。
陆乩野抬手抚了抚脸庞上的血痕,“是被划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