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担忧,“也怪母后的娘家在朝堂上根深蒂固,你这些年做了如此多的功绩你父皇还是没有将你扶上储君之位,便是担心母后的娘家唐家外戚干政啊……”
赫连殊摇头道:“母后何出此言?这些年若没有唐家这些亲人相助儿臣,儿臣又怎能成为众皇子中第一个封王的?陆乩野之事儿臣心中有数,母后莫要担心。”
“好吧,这件事你往后便自己拿主意罢。”
与皇后交谈完,赫连殊便走去营帐,唤人将他的马牵来后,便带着一队人,翻身上马往山中狩猎场而去。
途径马厩之时,见得一抹倩影,他不自觉勒马停下。
身段婀娜的女娇娥正站在马厩前挑选马匹,云鬓如雾,姿容绝色,一袭粉裙更衬的她灵动若仙娥,美的清丽脱俗。
“公主可是不知该选什么样的马匹好?”
殷乐漪回首,见赫连殊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她忙后退几步和赫连殊拉开距离,行礼道:“见过襄王殿下。”
“公主不必多礼。”赫连殊笑着抬手,“初见公主之时本王便连累公主,险些害了公主性命。此事一直在本王心中过意不去,我见公主娇弱,定是不会骑马射箭的,不如便与本王同行?到了密林间本王也好护着公主,以免让山中走兽冲撞到了公主。”
“多谢襄王殿下美意,只是芙蕊的确不善骑射,若与襄王殿下同行恐怕会拖慢殿下脚步,耽误殿下争头筹了。”
殷乐漪一番婉拒之言,让赫连殊一时之间竟寻不到破解之法,眼睁睁的看她选好马被人扶上马背离去。
“殿下若对芙蕊公主有意,何必如此迂回?”赫连殊身旁的太监低声,“殿下只管挑明心意便是,以芙蕊公主的处境说不定还要感激殿下的抬爱。”
赫连殊望着那抹倩影离开的方向,笑着轻摇了摇头,“聪明人之间不必挑明。你莫要小瞧她,她虽看上去貌美娇柔,心中可是极为有分寸的。她眼下便对我退避三舍,我若再进一尺,她恐怕要退一丈了。”
“也罢。”赫连殊翻身上马,“她既说不愿耽误我前去争夺头筹,我又怎能辜负美人的期望?”
他扬鞭策马,带着一队贴身侍卫深入密林。
殷乐漪不会骑马,便寻了个马夫为其牵马,让木槿跟在身侧一同进山。
进山之前,她特意询问了马夫狩猎的路线,挑了一条偏僻的路。只等太阳落山,众人返回之时,她再掉头往回,避免与魏人撞见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公主选的这条路,可真是连一只兔子都没瞧见。”木槿在她身后轻笑。
殷乐漪莞尔,对为她牵马的马夫道:“多谢你为我指明这条路。”
马夫诚惶诚恐:“这是奴才份内之事,当不起公主的言谢……”
话音方落,前方林中便忽然传来吵嚷之声。
“你是如何带的路?竟将公主待到此等偏僻之地,真是该死——”
紧接着便又是一阵鞭子抽打皮肉之声,其间还夹杂着惨叫。
殷乐漪蹙了蹙眉,见为她牵马的马夫,在听到这声音后下意识的抖了抖身子,显然是极怕的。
“惨叫的人你可是识得?”
马夫心惊胆颤的点头,“是和奴才一起共事的马夫……”
今日能来秋猎的皆是王公贵胄,他们这些末等马夫在那些王公贵胄眼中命如草芥,一个行差踏错惹恼了他们侍奉之人,轻则打骂,重则是要丢命的。
那被鞭打的马夫叫的实在凄惨,殷乐漪闻言心中略有几分不忍,晋国虽武不如魏,但数百年来一直以仁厚治国,即便是宫中最末等的杂役做错了事,也没有随意打杀的道理。
但她如今这身份自身难保,更别说要她以身涉险去救助魏人了。
她吩咐马夫,“我们回罢。”
马夫迫不及待的为她牵马调头,十分想离开这是非之地,“奴才看天色阴云密布,约摸是要下雨了,公主眼下回营正好能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