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多谢陆小姐。”
她随婢子而去,气度淡若自如,反衬得陆聆贞气急败坏,“这个小妾真是疯了……”
殷乐漪饮下那碗解暑热的药,才折返回院子。
夏衫轻薄藏不住东西,她要趁着陆乩野未去她的房中前,先将避子药藏起来,否则被他发现她免不了又要被他摧折。
“你们在外候着,我要小睡片刻。”
殷乐漪步入房中,婢子们在后方为她掩上门扉。
房中寂静,她迫掀开珠帘,迫不及待地走向自己妆奁,却见铜镜前,高大的少年正背对着她坐于此处。
面前的妆奁被他尽数打开,数不清的珠钗步摇静静地躺在妆奁内。
少年修长的指间中执着一支略显清雅的珍珠步摇,听到她的动静,头也不回的将那步摇亮给她看,“殷姮,这支步摇你是如何弄丢的?”
殷乐漪心如擂鼓,握着手中妆匣的手指不由得收紧。
陆乩野敏锐至极,从铜镜里捕捉到她僵硬的视线,“你手中的又是何物?”
第45章做妾“晋国芙蕊,永不做他人妾——”……
殷乐漪将妆匣放到一旁的案上,“陆少将军表妹见我打扮素雅,送了我几支簪子。”
她走到陆乩野身侧,望向他手中的珍珠步摇,那日她从外面回来时便发现它丢了,但殷乐漪并未放在心上。可如今到了陆乩野手上,还被他拿来质问她,必定不是什么好事在等着她。
殷乐漪佯装不知:“我的步摇不是好好在这里吗?何时丢过?”
陆乩野瞥了眼被她放在不远处的妆匣,笑问道:“你不知?”
“我不知啊。”殷乐漪抚一抚妆奁里琳琅满目的珠钗,“我有这么多簪子步摇,即便丢一支两支我又哪里能记得住?”
陆乩野在吃穿用度上从未苛待过她,眼前被他打开的珠钗只是一部分,还有许多放在柜子里不曾拿出来。
是以殷乐漪这番解释实则很能站得住脚,可陆乩野却没有那么好糊弄。
裴洺不可能仅凭一支无主的珍珠步摇,便无缘无故的把办案的重点放在了他骠骑大将军府上,裴洺若当真疑心傅谨牵连了襄王刺杀案,将傅谨传唤去大理寺问话便是。
可裴洺非但没有这么做,还亲自拿了被他自称为“证物”的步摇登门,言辞之间都在围绕着他府上的女眷、妾室做文章。
都城上下尽知,能让裴洺如此执着的女子只有昔日的晋国芙蕊公主一人。
那裴洺为何又胆敢猜测这支珍珠步摇会是芙蕊公主的?
无非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这支步摇根本不是裴洺从刺杀襄王的地方拾得的,而是裴洺明确的知晓这支步摇就是芙蕊公主遗失的。
陆乩野从妆奁前站起身,少年身形高大,殷乐漪身量不过到他肩膀,纤弱身躯被他身形投下的阴影笼罩,如被困在高墙之下,让她霎时感到无比压抑。
“你的这支步摇落到了裴洺手里。”陆乩野将步摇亮到殷乐漪眼前,“殷姮,你说这是为何?”
殷乐漪掩在袖中的手紧张的蜷起,莫不是她当日将步摇掉在了裴洺的厢房中,裴洺拾了步摇后又转圜到陆乩野的手中。
陆乩野不动声色地审视着殷乐漪面上的神情,语气更是步步紧逼,“回答我,那日你和傅谨走散后是不是去见过裴洺?”
他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便已经将当日的情形猜到了八九不离十,殷乐漪深知他这人性子,容不得欺瞒和谎言,她若还要继续谎称自己没有和裴洺见过面,便是要触他的雷池。
“……是。”殷乐漪硬着头皮承认,“我那日的确在无意中见到了裴洺,但他醉了酒,应当是不记得我的。”
难怪裴洺不敢直接带着大理寺的人来问陆乩野要人,原来竟是裴洺自己也不确定陆乩野的妾室究竟是不是他要寻的芙蕊公主,所以这才来旁敲侧击的试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