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有要去扶车或者捡东西的意思,对视了几秒,不约而同弯腰笑了起来。
“现在怎么办,”姜守言手指搭在程在野肩膀上,笑得有点无奈,“骑不回去了。”
反正都这样了,程在野一时间也不急着回去,拉着姜守言在草坪上坐了下来。
“没事儿,一会儿慢慢推回去。”
这里气候温和,植被丰富,依山傍水,到处都是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
程在野后撑在草坪上,吹着自己的额前的头发散热,眼睛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用胳膊肘戳了姜守言几下。
姜守言问:“怎么了?”
程在野侧了侧身说:“那里有个土拨鼠的洞。”
他对这些东西格外感兴趣,走过去蹲在洞口看了几眼,又走到车边弯下腰:“我记得我们是不是买了旺旺雪饼?”
期间不经意看到了那盒绿色的套,程在野手指顿了一下,把它往里面塞了点。
姜守言也蹲到了洞口,偏头问:“土拨鼠能吃雪饼么?”
“不能,”程在野拆开外面的包装袋,拿了一包过来,“看看味道能不能把它引出来。”
姜守言突然想起了土拨鼠尖叫的表情包,嘴角轻轻勾了勾。
很神奇的是,程在野好像能猜到他在想什么,拿了块雪饼递给他:“是不是想起那个土拨鼠啊的视频了?”
姜守言有些惊讶地偏过脸。
程在野笑说:“我虽然顶着一张外国脸,但我妈是中国人,她有两个哥哥,还有挺多堂兄堂妹,所以我也跟着有了很多兄弟姐妹。”
“都是些年轻人,平时微信聊天会发一些表情包,其中就有这个,”程在野说,“但土拨鼠不是那么叫的,它的声音有点像鸟,尖细尖细的。”
程在野边说着,边掰了半边雪饼自己叼着,剩一半放在洞口,轻轻晃着。
姜守言咬了口雪饼,对程在野嘴里的大家庭没什么概念,他家人少,到现在就只剩他一个。
想到这里,他轻轻垂了垂眸,下一秒程在野激动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出来了出来了。”
小东西谨慎,只露了个黑色的鼻子在洞口小心翼翼地嗅闻,姜守言和程在野齐齐往后挪了几步。
程在野晃着手上的雪饼,钓鱼似的边晃边往后退,土拨鼠跟着往前爬,两只爪子扒着洞口,给自己留了能随时往洞里缩的安全距离。
两人一鼠就这么僵持了一两分钟。
或许是没感觉到危险,又或者是被雪饼的香味勾得实在受不了了,那只土拨鼠完全爬了出来,然后顺着程在野往上挪动的手臂,直立了起来。
画面太过憨态,姜守言没忍住笑出了声,土拨鼠警觉地闻到了他手上的雪饼味,蹭一下就往这边扑。
姜守言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被土拨鼠追得跑了起来,程在野起哄地说:“快吃快吃,吃完了它就不追你了。”
是不追姜守言了,开始回头追程在野了。
程在野便站起来跟着姜守一起跑,两人大概是从来没有被土拨鼠追的经历,在旷野的风里边跑边笑。
雪饼已经吃完了,土拨鼠也早就没追了。原野辽阔,他们伴着绿茵和夕阳从半山腰一直跑到了山脚,然后弯腰撑着膝盖喘息。
不知道是谁先笑出了声,姜守言抬起头,轻轻拍了程在野胳膊一下:“神经,现在还要爬回去。”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程在野看着姜守言脸上鲜活的,不加掩饰的活力与开心,由衷感到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