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小声开口,“夫人,您回房歇歇,我们守在这儿。”
秦音摇摇头,安静坐在摇床边的绣凳上。
默了默,她扭脸看向芍药,语声低轻问:
“在老宅时,我问了乳娘,她当时看孩子满头大汗,趁着小解,就跑回院子去拿帕子和换的衣裳,你呢?”
“后来去哪儿了?为什么是二小姐看着乐乐?”
芍药愣了下,连忙如实回道:
“那时候少爷急着要如厕,二小姐就让佣人给乳娘带路,可茅厕离院子挺远,小孩子哪里憋的住?”
“当时莲池边很多人,二小姐、三爷和莎莉都在,小小姐还在二小姐怀里,我就想去少爷那边搭把手,跟乳娘一起,先抱少爷回院子换洗。”
“谁知道就。。。”
芍药自责地低下头,“夫人,也怪我,少爷那边毕竟有乳娘守着,我要是留在园子里等小姐的乳娘回来,小姐说不定就不会落水。。。。。。”
秦音,“这么说,你也不清楚乐乐到底怎么落水?”
芍药愣愣眨眼,“是二小姐劝架,一时疏忽没看住。。。”
说到一半,她就咽了回去。
真算起来,这件事很多人都有责任。
秦音沉思片刻,终究是想不出当时在场的那几个人,有什么理由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
没有动机,没有理由,只能当做是一场意外。
她抬手扶了扶额,“罢了,也怪我,早知该把冬荏也留下,你跟两个乳娘看两个孩子,人手是少了。”
乐乐一向很皮,费人的很。
冬荏叹气,“也是一次教训,往后除了咱们自己,外人是谁都不能依仗了。”
*
几人念叨分析了一回。
不到天快亮时,乐乐又烧了起来。
小孩子受惊过度是这样,会反复发热,有时候一连折腾好些天。
秦音甚至给她枕头下放了朱砂,又让人在屋子里点了会儿檀香。
如此折腾到第三日早起,总算没再烧起来。
乐乐总算恢复了活蹦乱跳,众人却都已经筋疲力尽。
纪鸿洲傍晚回来,听到楼上叽喳叫唤的闹腾声儿,就料到是雨过天晴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楼,先去了婴儿房,就见乐乐站在地上,正和长安争夺两块饼干,眼看就要上手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