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背脊生寒,“他们要在湘城扎根,为了制造大烟?”
纪鸿洲嗯了声,声线低沉道:
“开饭店只是噱头,他们暗地里在湘城郊外四处游荡,寻找荒郊野地的农田地主,出高价租赁土地,墓村那一代的乡镇,很多乡绅都私下跟他们签了地契,还帮他们种植。”
“这帮人不能离开湘城,不然不一定去什么地方祸害,我便让章谨把人都拴在船上,开出码头,放火药炸了。”
他说罢,语声稍缓:
“这事自己人做的,怕你担心,同你知会一声。”
秦音咽了咽喉间干涩:
“那些已经种在地里的,也得尽快处理干净。”
“嗯,我知道。”纪鸿洲清声答应。
秦音缓了口气,随即想到什么,微微蹙眉:
“他们这么深的布局,你突然闹如此大的动静,那些漏网之鱼也是麻烦,得彻底扫清才行。”
纪鸿洲垂下眼,在烟缸里碾灭烟蒂。
“知道,已经让副官处往下发电报,就以他们的商船载运违禁品,致使码头发生爆炸惊扰民众为由,遇到东洲人,一律论为同党,全部捉拿下狱。”
他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
秦音闻言,没再说什么。
纪鸿洲等了等,没听到她声音,便温声告诉她:
“我今晚可能有的忙,一会儿要去码头,还要审商会那帮人,事情很多,不能陪你用膳了,你不用等我。”
秦音眼睫微动,轻轻颔首:
“好,你别回来太晚。”
纪鸿洲笑,“嗯,一定回去。”
秦音唇角浅弯,与他道过别,才轻轻撂下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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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接连好几日,纪鸿洲忙的早出晚归。
秦音一早看报纸,竟然还看到报社刊登有关阜城左近的报道,是当地兵府司查封了一家日化造胰厂。
据说制造胰皂的原料可疑,甚至背后牵扯到命案。
而工厂的老板,也是东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