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顾下车,也没等纪鸿洲,便径直上了楼。
等纪鸿洲磨磨蹭蹭跟回卧房,便见她已经立在沙发前,正翻弄自己的药箱。
秦音头也不抬地指挥他:
“过来坐下。”
纪鸿洲立在原地迟疑犹豫。
“非得现在看?”
话音刚落,秦音扭头冷扫他一眼。
纪鸿洲不说话了,挪步坐过去。
秦音揭下他大檐儿帽,又伸手扯他绕在脸上的围巾,男人下意识想躲,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坐着没动。
围巾缠下来,露出那张结痂并脓疮破溃的脸,差点辨不出本来面目,只那双幽黑淬亮的眸子,眨也不眨盯着她,生怕错过她面上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秦音黛眉蹙了下,戴好手套,低身查看他面上伤处。
破溃的脓液有腥臭味儿。
纪鸿洲昂着脸,任她摸来摸去的端详片刻,喉头发紧艰涩开口。
“如何?是不是惨不忍睹?”
秦音面上神情一本正经,闻言掀睫对上他视线。
“是,又丑又臭,惨不忍睹。”
纪鸿洲心口像被人扎了一刀。
他嘴唇抿了抿,“军医说能恢复。。。。。”
秦音白他一眼,又给他把了脉,重新处理过脸上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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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有没有?”
“有一些。”
“脱。”
“。。。。。。”
将他身上所有伤处都看了一遍,忙活完,秦音捡起衬衣搭在他肩上。
“不能沾水,晚点帮你擦擦身子。”
纪鸿洲心下动容,眉眼柔和伸手握住她手腕。
“筝筝。。。”
“别碰我,药膏会蹭到我身上。”
纪鸿洲维持着想抱她的举动,手臂悬在半空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