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元衡看着那成了两半的荷包有些没反应过来,怔怔看着元策手上破碎的布料,又抬头看向元策那张冷清又懒洋洋的脸,好似刚才的动作只是他随手不小心一样。
元策看着章元衡震惊的脸色,手指一动,手上成了两块的荷包落到他脚下,他看着章元衡状似可惜的叹息:“我手上的力气一向大,竟没想将章大人心爱的东西弄坏了。”
说着元策唤来鸣鹤:“你安排好了戍守要职,便去将我私邸里的玉如意给章大人送过去赔罪,记清了么。”
鸣鹤看了眼地上碎成两截的荷包,忙点头:“属下记清了。”
元策又看向失神的蹲在地上去捡荷包碎布的章元衡,淡淡道:“不就是一个荷包?章大人就这么要紧?”
“我再赔十个给章大人如何?”
章元衡手上紧紧捏着荷包,不答元策的话,起身后只低头对着元策抱手:“元将军还有何事?无事的话下官先进去了。”
元策瞧着章元衡这沉闷的样子顿觉无趣,他原以为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没想到还是这般克制。
他唇边暗暗隐着讥笑:“待会儿我送去给章大人的赔礼章大人可一定要收下,不然本官亦过意不去不是?”
章元衡不理会元策,直接就往殿内走去。
元策看着章元衡那微微有些失魂落魄又克制的背影,他顿觉心里头的那口气缓过来了。
刚才他本想在一脚踩在那荷包上的,让他连个破的都不能捡回去,转念一想又觉得的确是有些欺负人了,一个破了的荷包,他还计较什么呢,
元策收回视线,残留的郁气已抒发了一半。
旁边的鸣鹤十分可怜的看向章元衡,章元衡身上有世家公子的风范,为官清明,在皇帝身边更不似其他人那般谄媚,不然将军早不留他了。
只是他也可怜,惹上了将军。
他两步走到元策的身边,看着元策的脸色,犹豫一下还是开口:“今天毅勇伯爵府的来侯府提亲了。”
元策听罢鸣鹤的话脸色淡淡,顿了下冷笑一声:“提亲便提亲。”
“安排人去听了?”
鸣鹤点点头:“安排好了。”
元策便利落的步子往外头走。
错过鸣鹤身边时眉宇间已冷了下去,成不成的另说就是。
鸣鹤看着元策的背影,虽说面上瞧着冷清,他怎么觉得杀气腾腾呢。
建安侯府的临春院内,姜稚衣正在给姜思文做荷包,禾夏手上抱着几个梅花枝进来,惊喜的道:“姑娘,毅勇伯爵府的来人了。”
“伯爵府夫人带着婆子媒人先去了老太太那儿问候了,又和二夫人一起去二院了。”
“奴婢估摸着定然是去说姑娘的亲事了。”
姜稚衣手上的动作一顿,又问:“去多久了?”
禾夏便道:“奴婢瞧着去二院了就赶紧回来了,约莫着半刻多钟了。”
姜稚衣点点头,放下手里的东西,又对月灯道:“待会儿或许章夫人会要见我,你将新送来的小袄拿来我换上,又另给我梳头。”
“我总不能这样素净的见人。”
月灯欢喜的应一声,连忙去拿衣裳来给姜稚衣换上,又去给姜稚衣梳头。
妆匣内的首饰来来回回也就那几样,月灯给姜稚衣发上斜斜插了两支玉簪,又对姜稚衣道:“要不要拿章公子送的耳坠子戴上?”
姜稚衣想了下又点头:“好。”
装点好再在唇上抹上一点唇脂,颜色便艳丽起来。
禾夏笑着站在一旁,手上拿了一支梅枝:“姑娘要是发上插上这个,肯定会更好看。”
姜稚衣将那梅枝拿在手里,看着红梅瓣瓣盛开,幽香四溢,她将心底那一丝不安拂开,唇边带起了笑意。
很快二院就有丫头来喊:“三姑娘,二夫人叫您过去呢。”